子衿夹在媳妇堆里,听她们家长里短,谈着儿女婚事,相夫教子,子衿只觉得没意思。
还不如去前院去,听说姜家许多人都是广陵的商贾。说不定还能听到许多有助于落翠坊开办的好消息呢,与这些女人一道酸这酸那的,她早晚都会成为所谓的深闺怨妇。
这些女子倒也真是可怜,一生都是别人的附庸。未出嫁之时一切但凭爹爹做主出嫁之后,又一切以夫为先,夫为妻纲丈夫过世,还得一切听着儿子的。
终其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无一例外。
“郡主,奉母亲之命,前来向郡主敬酒,梅颂身体弱,饮尽这一杯,就先退下了。”梅颂干了那杯酒便离开了,没有一点想要结识她的意思。
“这姜四小姐的脾气倒有些孤傲。”青鸟笑道。与子衿二人走到人较少的湖边。
“我倒是喜欢这丫头的脾气,看看这整个姜宅也就她更加真性情一些。”
“难怪夜莺那丫头平时最喜欢赶热闹,今儿一早却跑过来求我跟着来,这姜宅虽小,这些女人的心思却一点也不简单啊。”
子衿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倒希望爹爹没认这门亲戚,当时他们不也拦着我娘嫁给爹爹么,现在又知道巴巴儿地叫我爹爹姑爷?”青鸟手执绢扇拍去那些小蚊虫。
“小姐对亲人的感觉的确是太浅薄了,所以小姐做事才能摒弃了常人的拖沓,这是小姐的优点但是这也是两面的,虽然避免了对亲人的羁绊,但是却会不知不觉失了人性。”青鸟拉着子衿的手不由得用了些力。
“这道理我虽然懂,却不愿意去听,不是我甘愿被人指责无情无义,只是,在我需要所谓的亲人的关爱之时,我身边只有爹爹,只有阿朔,只有芸娘,只有禾儿姐、只有你们,并没有这些所谓亲人的人,现在爹爹与我的身份发生了变化,这些亲人便前仆后继地来了。如若我与爹爹不是什么上将军、郡主,只是一介平民,活着只是乞丐,你便知道这所谓亲人,到底是何嘴脸。”
青鸟没法反驳,这一切本来也就是事实,人性如此,谁又能反驳呢?
“你看看这些人,他们各有所需地坐在这团圆的亭子里,不觉得讽刺么?”青鸟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凉,如果说以前她担心的是子衿的安危,现在她担心的则是盘桓在这些勾心斗角之间,总有一天,她会失了心。
“我有些醉了,”子衿半倒在青鸟怀里,“明明就只喝了一点点,半杯,怎么就醉了呢?”
青鸟知道她不是醉了,只是心累了,想要找个由头离开罢了。
青鸟看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扶着子衿道:“不是酒醉人,是今日的夜色醉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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