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沿路这些骑兵用这种出人意表的方式加入队伍，他也是一时想起了当年董卓进京时让部下反复进入洛阳，震慑朝臣的故事，这才故作惊人之语，不想没有表现成不说，反而还犯了众怒。
“兄等请听小弟说完，小弟这也是为殿下着想，万万没有针对殿下的意思，若是等小弟说完，兄等还要责怪小弟，小弟自然无话可说。”侯方域不得不连连拱手，赶紧解释道。
见大家都看着他，没有人说话，他又飞快说道：“列位请想想，殿下北来，朝廷不置可否，虽然百官现在都同殿下前去谒陵，可是，列位难道忘了当日福王是怎么当上监国的吗？”
“可不要忘了，我等东林——复社同仁当时一力荐举的可是潞王，结果呢，还不是因为江北四镇一致拥戴福王，我等的谋划才会落了空。如今殿下北来，我等自然是无不欢欣鼓舞，也指望着殿下能够顺利继统，可是，诸位就不想想，就算殿下得到了黄得功和高杰二将的支持，不是还有刘泽清、刘良佐二人吗？”
“小弟也是适才看到，这些骑兵以这种方式加入护卫殿下的队伍，才想起董卓进京的故事，小弟并非是拿董贼与殿下相比，而是看出了这其中的问题，诸位可曾想过，到底是谁给殿下出的这种主意，这其中的用意难道诸位就看不出来吗？”
一口气说完，见到众人都沉默不语，侯方域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就算你不是说殿下，可是你也不能拿董贼与今日之事相提并论。”张自烈瓮声瓮气地说道。
“是，是，确实是小弟失言，小弟向兄等赔罪了。”
“你的意思是说，殿下的兵力其实并不充足，所以才会出此下策？用这种方式来震慑宵小？”没有去理会侯方域的赔罪，黄宗羲却若有所思地问道。
“正是，正是，”侯方域赶紧接过话头，“弟正是担心此事。”
“诸位请想想，若是殿下的力量足以震慑宵小，又何必施展这瞒天过海之计，”侯方域毕竟心思灵活，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用词，又说道：“诸位有没有注意到，如今朝廷的百官都来了，我等士子也来了，不管那些官员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来了，都算是选择站到了太子一边，可是诸位就没有看出一点什么异常来吗？”
“有什么异常？难道这黄得功和高杰并不是真心支持殿下？”张自烈赶紧问道。
“这倒也不是，”侯方域这下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傲慢神态，骄傲地说道：“姑且不论黄得功与高杰的心思，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今天的队伍里少了一些什么人吗？”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是怎么回事？”吴应箕也有些着急了。
“当然是钱谦益和那一干勋贵了。”见到是学长吴应箕问话，侯方域也不敢再拿捏，就赶紧回答道。
“对啊，怎么没有见到钱谦益他们？”黄宗羲也疑惑地自语道。
他可是知道的，钱谦益不但在上次的定策问题上坚决主张拥立璐王，而且最近还常常与方以智联络，积极为殿下继统的事情奔走，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些官员都收到了殿下祭陵的消息，都赶来支持殿下，他堂堂的东林大佬，不可能不知道此事，更不会不出现在这里，这完全就不合常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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