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果真不懂?”
谢文虽然是在问,但语气中却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笑意。
“……”
张彤云并没有搭话,而是羞涩地摇了摇头。
她当然不是不懂,而是少女含羞,让她羞于启齿。
这种事,怎能由一个女孩子来说破!
“这一箱子灯笼上面,我都写了两句诗,而且落上了我们的名字,我要将它们全部挂在秦淮河中的游船之上,在元宵灯会时,让整个秦淮河的游人都看到我对你的真情!”
谢文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一番,然后又道:“现在,小娘子看到我的真心了吗?”
那日在佛塔之中,张彤云面对谢文一见钟情式的告白,提出了要看谢文是否真心的要求。
现在,谢文在谢安的催促下,只好用上了这种具有轰动效应的表白方式。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巨幕光影,没有高音喇叭,但好在还有聚会,还有吸引无数公卿百姓的大型庆贺活动。
只要有人气,他就可以做出轰动一时的标新立异之举。
他相信,虽然时代不同,但女孩子心中所追求的所谓“仪式感”和“惊喜”,却是相通的。
当一个男人,在无数人的见证下,宣誓他深爱着一个姑娘,这份爱意,无疑可以被称为坚定!
这也正是女孩子们所期望拥有的安全感。
“你这样做,不怕传得满城风雨吗?”张彤云捏着衣角,轻声问道。
“诗三百,首关雎!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娘子绝代佳人,谢某寤寐求之,又怕谁笑?”
谢文坦然一笑,忽然皱着眉头,满心失望道:“难道小娘子对谢某并无此意?”
听到前面一句,张彤云心中暗暗点头,心想她总算没看错人,遇着一个有担当之人。
可听到谢文语气一变,顿时心慌意乱,连忙道:“并非……”
然而话音刚一出口,她忽然瞥见谢文正得意的诡笑着,连忙住嘴,抬起头一脸羞怒地盯着谢文道:“你好生可恶,明知我……我……还故意戏耍于我!”
“小娘子的话,谢某可真是听得云里雾里!并非什么?我又明知什么?”谢文故意问道。
“你……哼!”
张彤云娇哼一声,转过头看向莲儿道:“咱们走,别在这儿让人看笑话!”
说着,便跨步朝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去。
谢文见状,却一点慌张之意都没有,放声高喊道:“既然小娘子并无异议,那我就去游船上挂灯笼咯!”
此言刚一入耳,张彤云的脸颊更红了,只见她羞愤地一跺脚,转过身,小跑到谢文身边,一脸娇羞地道:“谁允许你挂了!?”
“原来是小娘子怕笑!”
谢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头却莫名暗爽。
“哼!我才不怕笑,只怕人妒!”张彤云喃喃低语一声,又抬起头,盯着谢文道:“既然你这灯笼上的诗都是写给我的,那便是我的私物,自然该由我处置,我要拿走,你听是不听?”
话音未落,谢文便被这一番说辞给惊呆了。
不过他倒也乐得轻松,故作无奈地道:“小娘子吩咐,谢某如何敢不听?”
话一出口,他忽然感觉不对,暗惊:“这怎么感觉像是在往‘妻管严’、‘耙耳朵’的方向发展啊!得赶紧‘刹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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