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愣住了。
抓谁归案?
抓它?
高俅看了一眼豆人,他抓一个木头人回去有什么用?
高俅咬着牙怒道:“你……”
杨应不管高俅发不发怒,他悠然地说道:“我知道高太尉您秉公执法,是包公在世,活生生的青天老爷,青天大老爷该不会要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诬陷我这个好人吧?”
“嗤!”
人群中有人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他们纷纷赞叹地看着杨应。
高,太高了!
真不愧是会用法术的得道之人啊!
三两句话,就怼的高俅哑口无言。
人群中还有人突然说道:“对啊,杀人的豆人,怎么能冤枉好人呢!”
见人群中开始有人帮杨应出声,高俅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这群刁民!
见高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站在他身边的亲兵说道:“牛二是豆人杀的没错,但我亲眼看见是你杀了我们家衙内!”
杨应看了一眼那亲兵,就是抬着高衙内回去的那两人之一。
“哦?你说是我杀了高衙内,凶器呢?捉贼见脏,捉奸见双,我还说是你杀了高衙内呢!”杨应笑道。
那亲兵昂这头说道:“凶器就是这豆兵的木刀!”
杨应看了看他,摸着下巴说道:“高衙内是怎么死的?”
“被你砍断四肢而死!”
“木刀是钝的,怎么能砍断人的四肢呢?你分明是在撒谎!”杨应眯起眼睛,突然高亢道。
那亲兵一慌,急忙指着豆兵说道:“我分明看见他用木刀砍断了我家衙内的大腿……”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杨应则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你既然看见他砍断高衙内大腿,为何要诬陷我?
原来这青天大老爷门下,也有栽赃陷害之人啊,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青天大老爷,您这上梁……呵呵。”杨应嘲讽的意味,连大字不识的街坊都听出来了。
高俅的脸瞬间被气成猪肝色。
他本想来一场“秉公办理”,公正严明地收拾了杨应。
没想到,反倒是让杨应给他上了一课。
看见高俅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一旁的幕僚悄声对高俅说:“太尉,按律法,教唆杀人,也有罪!”
高俅看了他一眼,想找到发泄口一样,盯着杨应说道:“就算你没有杀人,你教唆这豆兵杀了牛二,一样有罪!”
杨应则耸耸肩:“我何时教唆豆兵杀人了?我分明说的是喂牛二吃饼。
自古只有娘亲喂儿子吃饭的,我待牛二,比他爹待他都亲,你竟然说我教唆别人杀他?
他自己噎死了,你要么怪牛二,要么怪喂他吃饼的豆兵,与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我告诉高太尉你喝水有益健康,回去多喝点水,结果你明天真的喝水把自己呛死了,难道也要来判我一个教唆杀人不成?”….
“说的是!高太尉,这里是汴梁城,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天子脚下,有律法管着!”杨志这个闷葫芦,竟然也开口指责高俅。
他本就厌恶刻薄的高俅。
当然,和被害得家破人亡的林冲、背井离乡的王进,对高俅恨不同。
因为杨志倒霉,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没法说押韵花石纲的船翻了这事不怪他。
也没法说自己花光了家产打点上下,就应该得得个小官。
更没发说高俅拒绝他的贿赂,不给他官复原职有错。
他心里苦得就像脑袋上挨了一闷棍,却不知道是谁打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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