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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金钱帮主

《混元归一造化鼎炉功》是一门神奇的内功功法,有充足的大补药材练习者可以在内力上突飞猛进。估计是生吃毒性太猛,这个世界没人开发出利用何首乌的技术,那一整个峡谷的何首乌都便宜了诸道,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千年年份的,反正人头大小的都有好多个。现在诸道的内力已经达到了宗师之下的极致,这让诸道在任何一次碰撞中都不吃亏,现在他打起守势无敌的太极拳,即便是他在战斗方面是个完全的菜鸟,却是完全没有给对手任何机会。但他自己却趁机收获了不少珍贵的战斗经验。

金钱帮的高层脸色凝重,因为他们完全看不透诸道的拳法。虽然第一次碰撞诸道差点出丑,但他应变迅速,在外人看来他一直表现得无懈可击,一套拳法守得风雨不透,偶有反击又十分犀利(太极拳是刚柔并济之拳法,原始版本的太极拳是一种强大的战斗手段)。

斗了大约十分钟,洪护法已经呼吸急促,手臂上更是酥麻一片,原因是虽然诸道没有把内力用于进攻,但他双手双臂上却布满了浑厚的内力,洪护法在战斗过程中多次用寸劲攻击,被反震伤得不轻。

洪护法用一记重拳打开空间,随即往后一跳,口里叫道:“在下认输!”诸道当即也收势。

洪护法喘气道:“诸少侠原来是拳术大师,洪某佩服!诸少侠这套拳法绵密无比,当是顶尖绝学,不知道出自哪一家哪一派?”

“承让了!这套拳法名太极拳,却是我家家传拳法。”诸道笑吟吟道。

张副帮主等人都开口称赞,内心却有点沉重。

诸道却不放过任何薅羊毛的机会,继续挑战。金钱帮了为看出他更多的底细,也派人应战。

诸道先是以太极拳应战,以守为主,慢慢地太极拳中的刚猛打法也应用上了,甚至还夹杂了一些咏春拳的打法。总的来说,诸道的打斗经验迅速增长,不再是只拥有拳架子的菜鸟。但这种经验也只是客气的比试经验,放在生死搏杀上好不好用就难说了。并且他的经验还偏向守势,不利于迅速破局。这对心怀鬼胎的金钱帮来说显然是个利好。

期间金钱帮方面还提出比试武器,但诸道拒绝了。虽然诸道极度需要持械战斗方面的经验,但现在却万万不能把自己在这方面是个菜鸟的底细透露给金钱帮,否则对方会如何做很难说。至于到时拿了钱双方翻脸,那只能继续用“力大砖飞”的打斗风格,用深厚的内力欺负别人,实在欺负不过来就回到以伤换伤甚至以命换伤的老路上。

双方断断续续地比斗到了傍晚,多个护法级别上高手上场给诸道送经验,最后还挑战了三个堂主。其实以诸道的深厚内力,用的又主要是太极拳,就是一下午持续打下去都行,但诸道可不敢把自己内力深厚却拳脚片面这种奇怪的特质暴露出来。他要显示自己有强大的武力,让对方不敢轻易生出活捉自己拷打配方的心思,也要让对方保持得了配方可以杀死自己抢回支付的钱款的信心,不至于因为心疼协议上的价钱太高而退缩。在这个世界,诸道可不敢太过高看人们对信用的态度,金钱帮要废除协议,诸道可没有什么办法。

最后,诸道又在金钱帮里吃了一顿晚饭,才返回自己租住的大院。

晚上九点。

金钱帮总坛不到一百米处一座高门大院深处,书房。

一个面相威严清贵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倚在座椅靠背上,闭目听旁边一老者的禀告。禀告的内容是今天下午诸道在金钱帮总坛里的表现。

清贵老者名高正牟,致仕高官,致仕之前是大罗王朝的次辅,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金钱帮帮主。

高正牟出身官宦之家,但家势不高,五代人中最高也就祖父当过一任县令,家族其余成员有一些当过县主薄这类的佐贰官。凭借官场权势,高家颇置办了一些产业,钱财不缺。

到了高正牟,不但是个读书种子,三十七岁高中进士,位居二甲第十八名,并且极有经济头脑,从小就对家族产业经营出谋划策,未中进士之前就创办了金钱帮。

金钱帮表面上就是一个商帮,不但非常低调,明面上还极守规矩,那些残酷阴暗的业务或手段从来不沾,做大后还出面压制吕吕城里其他帮派,让这些帮派做事不那么过分。但背地里,金钱帮侵吞了很多产业,它名下有非常有名的酿酒制瓷等产业,钱财滚滚,只是它侵吞产业的动作都很隐秘迅速,又有官场势力遮掩,加上选择的对象和时机都极合适,所以无人知道它的黑暗史,知道这个商帮的高层人士都对这个商帮赞赏有加。

高正牟在官场上庇护金钱帮,让其发展畅通无阻,而金钱帮为高正牟提供大量资源,使其可以通过利益交换在官场上青云直上,最终坐到了次辅这个位置上。要不是首辅这个位置不是家势金钱等外部因素可以决定的,他最终的权势还要更强。当然,一个权力体系外在因素不能决定的位阶越多,体系越健康,大罗王朝只有一个位阶不能被外在因素决定,所以目前这个王朝表现得摇摇欲坠。

源福商号想要销售雪盐,各个大富巨贵之家才是其目标,而高正牟是曾经坐到王朝官场次席的人,现在其第二子更是做了礼部侍郎,其权势和影响力在吕吕城是无人出其右,所以源福商号赠送的第一批名单里就有高正牟。不过源福商号当时给的信息说这种产品只是偶然发现的矿产,世上只有一批,这种老天爷赏饭吃的财源从来不是金钱帮的目标,所以高正牟对此事毫不在意。

直到前几天家族产业做月度总结,管家报上来私盐生意上个月多销售了六万余斤。吕吕城的私盐生意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各大势力瓜分完毕,各个势力的销售都是非常平稳的,像这种突然多销售几万斤的事情就显得不合理而突兀。高正牟下令调查,结果就查到了二十几天前金钱帮名下私盐队与诸道做的那一次交易,随后也查到了源福商号与诸道做了一次不知内容的大交易。这两条一凑起来,凭高正牟的智力和人生经验,轻易就得出了雪盐是人为制作出来的结论,并知道这技术是掌握在诸道本人或其背后势力上这个结论。

在一个大院里煮制几万斤食盐,不止购买大量木柴有掩盖不了的痕迹,烧火时产生的大量热气也会有明显异象,因此金钱帮一查就证实了雪盐是人为制作的结论。至于源福商号不知,那是因为源福商号是正规的生意团体,加上诸道只与其签订了一个意向购买协议,连定金都没有收,诸道在交易中占据优势地位,加上诸道显示了强大的武功,虽然源福商号不怕这种程度的武力对自身的威胁,却也显示了对方不是随意拿捏的主,所以源福商号不敢去跟踪调查诸道,连诸道的住址都不知道。

随后高正牟下令对诸道本人进行调查,查出其是一个多月前来到吕吕城,本人武力似乎很高,其人谈吐气度显示出身于拥有一定阶层地位的家庭,但其本人为人低调,又无随从护卫,不似出身大势力。

外地人,单独一人,似乎非大势力出身,这是个适合下手的对象!

针对诸道的布局迅速展开。现在管家正在做的就是报告其进展。

高正牟相信以金钱帮的武力可以轻易围杀诸道,但高正牟深知各种工艺配方都只存在于人的脑子里,最好的获取方式是诱使其主动吐露,严刑拷打都不大靠谱。今天金钱帮能同意12万两黄金的购买天价,就是基于这一特性。

听完管家的报告,高正牟闭目思索了一会,吩咐道:“继续与其接触,让张佐光继续试探他是否背后有大靠山。如果他背后有大靠山就按协议购买配方,如果最后显示没有大靠山,那就得了配方并证实后把一切都拿回来。”

第二天,金钱帮就把两成定金共一万两黄金和一十八万二千两的白银送到了诸道租住的大院,诸道让其把金银送到内院,检查后让金钱帮的人退出内院,亲自把金银送进内院一密室里。随后诸道出来,却是请求与金钱帮负责押送的人切磋武功。金钱帮本就有心继续探诸道的底,帮中师爷都随队押送,听得这种要求哪能不答应。

晚上十一点左右诸道从大院里溜出来在城里转了一圈,没察觉有跟踪监视的人,也不知道是自己反跟踪的能力不够,还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派人。

事实上金钱帮还真没派人跟踪监视他,因为怕他害怕警觉不履行协议,也是因为有信心不管他把金银转移到什么地方己方都有很大把握把其找出来。

连续三天的白天,金钱帮师爷路其辉每天带领几名高手过来与诸道切磋,路其辉则抓住各种机会与诸道谈天说地,借机探查诸道的信息。

经过这几天的探查总结,金钱帮方面得出的结论是诸道身后并无大靠山,其出身一个有武学传承的家族,武学天赋惊人,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一流高手的武艺,其人社会经验不足,略显天真。所以,高正牟决定收网了。

为了动静小点,金钱帮也是出了重本,剩下的八成价款全部以黄金支付,为此其名下的金银铺和钱庄里的黄金被挪用一空,筹集了九万六千两的黄金。

张佐光亲自带队,带了帮中武功最高的六名高手随队,并指令帮中的武力队伍在其本人进入诸道租住的大院拖住诸道后赶往那大院附近。

黄金送到大院外院,诸道检查后即把雪盐制作的工艺配方交给张佐光,并且把已经准备好的材料和工具也交给对方,之后诸道就把黄金送入内院密室,在密室里诸道把所有金银都存进了诸天大道书里。

现在如果诸道要逃跑,以他的武功应该不难做到,虽说金钱帮有人盯着大院后门,但那只能防止诸道把黄金运走,诸道要跳墙而逃,金钱帮甚至都发现不了,就算发现得了也拦不住。

但诸道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米国数学家艾克施罗德等人的学术成果确立了自己的道德原则是“针尖对麦芒”,即绝不首先侵犯他人的正当利益,面对他人侵犯自己的正当利益要以两倍以上的烈度报复回去。

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异世界,在这里做了什么本世界里没有人知道,并且诸道也决定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但底线就是底线,每践踏一次底线就是践踏一次自己的内心,自己在这个世界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都会构成自己的记忆,在大脑形成相应的神经连接,而每个神经连接都在自己的神经决策中有其权重,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记忆是其人格的一部分,并且没人知道哪一项记忆会在你人生的关键关头决定你的道路,也许你在路边踢了一个石子,会在几十年后在你发疯的关键关头推了最后一把。在诸道眼里,那种“我抽烟,喝酒,纹身,约炮,睡了千儿八百个男人,但我是个好女孩”的说法,绝对是对神经生物学甚至是整个科学的严重侮辱。哪怕在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哪怕是在游戏中,诸道都决定坚持自己的道德底线。

君子慎独!

在金钱帮不破坏交易的情况下,诸道会坚持把交易做完,虽然他知道对方有很大可能会翻脸。

如果对方老老实实做交易,对诸道来说也有好处,那就是他可以跟金钱帮的高手切磋刀法。

在内院呆了一会儿,诸道来到外院,这个时候,金钱帮的验证人员已经完成了第一次过滤,通过加苏打去除了粗盐里的镁离子,他们尝过过滤后的盐液,苦味已经淡得几乎察觉不到,所以一干高层都喜形于色。

验证配方用的量很小,所以验证实验做得很快,一会儿就完成了加石灰浆混合过滤,得到的滤液更加澄清,苦味完全消失。滤液被放到一个铁锅里加热,很快就得到了雪白的精盐,用锅铲随便按压就可以把其结块打散,得到细小粒度的雪盐。张佐光亲自品尝了一下,那纯正的咸味跟他从帮主那得到的雪盐完全一样。

张佐光开心得哈哈大笑。笑完他面色一整,对诸道拱手道:“诸少侠果然是天纵奇才,这种工艺配方都能摸索得出,能文能武,真是当世人杰!”

诸道也拱手回应:“谬赞!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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