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刘贺做了不少事情,也做了不少准备。
但是大部分的事情都与长安无关。
关于朝堂,刘贺有一些想法,但是说到底,他并是很不放心。
他本打算到了长安,与郎中令龚遂会和之后,再从长计议。
但是此刻,身边的王式既然有这个本领了,那么就可以先问问他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午后,王式就被禹无忧带到了日知殿里。
看得出来,这个老儒此刻也很激动。
进殿的时候,王式的脚被半尺高的门槛给绊到了。
差点就来了個“以头抢地”。
吓得刘贺连忙过去把王式扶住了。
“诶呀,老夫恐怕以后就得称作老朽咯。”
“王傅不朽,和您腰间的这把剑一样坚挺。”
刘贺开了一个略显孟浪的玩笑话,没想到王式似乎还非常受用,伸手握住了剑柄。
他哪里想得到,这把剑可不是摆设,一个月之前才见过血呢。
两人面对面地在入座之后,禹无忧把茶送上来之后,就到殿外守着去了。
如今不同往日,殿下与王傅要谈的话非常重要。
日知殿虽然僻静,但是仍需小心谨慎。
这是王式坐下之前,特意嘱托禹无忧的。
茶过三旬,心情都有些激动的老师和弟子,才冷静了下来,慢慢地放下了茶杯。
“王傅应该知道寡人为何请你来吧?”
“呵呵,那是自然,没想到,真天命竟然真的在我昌邑国。一月之前,有儒生告诉老夫,说是国中百姓有人传言在大野泽上常看到蛟龙出没,老夫还骂他大逆不道,看来反倒是老夫昏聩无知了。”
“全赖高祖庇护,全赖先王保佑。”刘贺说道。
王式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安卿今日早间来过了。”
“安乐乃一国之相,当然是最早看到的遗诏的,想必此刻,安乐是整个昌邑国最忙碌的那个人吧。”
王式的话一语双关,似乎有一些不屑,刘贺心领神会地笑了。
“安卿告诉寡人,三五日之内,迎驾团就会到,他让弟子向他们示好,王师如何看待此事。”
“哼,鼠目寸光,简直可笑!”
刘贺一愣,没想到王式把话说得那么严重。
转念再想起那一天王式大闹宫门的风采,也就不觉得突兀了。
“王师有何高见。”
“殿下既然有心南面,虽然几年没有离开过朝堂,但是想必对这朝堂的局面也有一番了解吧。”
说了解也了解,说不解也不解。
虽然关于大汉的史书,刘贺没有看够一百本,也看了几十本。
但终究只了解一个轮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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