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协调之后,徽商、晋商、闽商、苏商、秦商、鲁商、宁波商帮、龙游商帮、江右商帮、潮汕商帮。
这大明的十大商帮,都各自拿到了自己的专属经营范围。
当然,朱祁钰也不可能白给便宜。
想要拿到辽东专属经营权,那么必须要缴纳一笔不菲的保证金。
为了自家财富增长,十大商帮自然也是心甘情愿的掏钱出来。
“尔等慷慨解囊之后得银钱百万,这一笔钱朕决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朕还会从内承运库拿出五十万两,和这一百万两并到一起,成立一家票号。”
“今后若是尔等需要资金扩充生产,便可以向票号借银。”
朱祁钰开始动用金融手段,来助力经略辽东。
“冯卿,这票号便归你管辖。”
冯按是辽东左参议,又是一个理财高手,朱祁钰自然是要对其委以重任。
至于辽东布政使的李贤,朱祁钰还是觉得让其更多处理政务,而不是让其满是铜臭。
要是一方封疆大吏成了商人,怕不是群臣上书弹劾的奏章就会如同雪花一般,络绎不绝的飞往通政司。
“陛下,臣有请示。”
“我大明律规定一年放贷所得利息不可超过三成,而民间借贷利息在两成到三成之间。”
“臣认为朝廷既然是经略辽东,那么就该让利于民。”
“所以臣请陛下,辽东票号一年收取利息可定为一成。”
“如此,则可向天下显示朝廷仁政爱民之心!”
这一次十大商团,连同内承运库内所出的白银,共计一百五十万两。
在冯按看来,这些银子应该是专款专用。
“朕深以为然!”
朱祁钰本来是想在辽东效仿后世的东印度公司,只不过鉴于辽东今后会是大明的国土,所以不太适合殖民掠夺那一套。
……
景泰改元之后,明朝北方边关并不是一帆风顺。
瓦剌人后来又有过几次进攻宣府,只不过都被新任宣府总兵朱谦带人给抵挡了下来。
而且这几场小规模的战事之中,朱祁钰派往宣府的李秉、项忠、赵辅,都有立下战功。
其后大明纷乱的时局,随着瓦剌无力南下,这才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而中秋佳节的即将到来,也给大明带来了一丝喜庆,让天下从胆战心惊中解脱出来。
中秋还没到,正好赶上琉球使团一行人,前来京师朝贺新君。
朱祁钰主持在朝贺仪式上面,一副落落大方、肃穆端严的模样。
这一次琉球使团的跨海来贺,更是让天下的人心得以安定。
京师之中更是有着不少的流言,说景泰元年开了一个好头,俨然间便有了永乐朝时期的万国来朝气度。
然而随着时间越来越逼近中秋,朝中的局势顿时又开始诡异了起来。
入秋之际,突然有一队瓦剌使者前来京师朝见。
自太上皇朱祁镇被俘的近一年后,瓦剌太师也先又一次派出使团来到了大明京师。
“瓦剌太师也先,这個时间可是拿捏得有点暧昧啊!”
御书房里面,朱祁钰对着内阁大学士们如是说到。
此刻的朱祁钰,脸上还满是恼怒的神色。
“瓦剌选在这个时间,实在是一个十分尴尬节点。”
“眼看着我大明朝今年才启用新的景泰年号,这群瓦剌人却带来太上皇的讯息。”
“瓦剌人此举,这不是给我大明上眼药吗?”
“土木堡之变,可就是发生在去年八月!”
每个首辅陈循,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从京师攻防一战过后,瓦剌太师也先就派出了好几波的使者南下。”
“然而朕都是以大战迫在眉睫为由,对那些瓦剌使者拒而不见。”
“如今宣府大战刚过,也先又派人南下,他可真是对朕逼迫得紧啊!”
朱祁钰心里清楚,要不是宣府众将用命,怕是也先说不得还幻想着再度踏上大明的国土。
“奴婢看那也先就是知道我大明新君登基,太上皇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所以他才会想趁着最后的机会,来敲我大明一笔竹杠!”
大太监王诚看到自己的主子受委屈,他开始为朱祁钰抱打不平。
“朝廷上下都知道也先是挟持了太上皇以后,将其当成了奇货可居。”
“如果这个时候陛下要是接见了瓦剌使者,他们一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么朝廷殿下有可能陷入被动。”
“所以奴婢以为为今之计,唯有任凭瓦剌使者如何请求,我们就是闭门不见客。”
王诚在一狠心,他给朱祁钰进献一个不是很好的办法。
“可是朕要是不见瓦剌人,会不会引来朝野上下的非议?”
朱祁钰假装犹豫不决。
朱祁钰这是担心有人说他是贪恋皇帝宝座,所以才拒绝接见瓦剌使者,才拒绝谈及太上皇。
“百官之所以推举陛下继承大统,就是不让也先以太上皇作为筹码,来敲诈我们大明。”
“我们可以放出风去,说也先这次图谋数额巨大的金银财宝。”
“如此,则朝廷上下必定人人都会憎恨瓦剌人的贪得无厌。”
“到了那个时候,瓦剌使者也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如此,陛下不接见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面对内阁大学士们,王诚几乎是毫不避讳。
不过王诚的这一举动,也可以理解。
如今内阁七名大学士中,王文和王一宁都是王诚举荐入阁的,他们被合称三王。
而且陈循、商辂、彭时、江渊,这剩下四个大学士都是朱祁钰的亲信,王诚也相信他们不会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
“可是群臣挂念太上皇,又岂会因为这些三言两语,就放弃他们的主张?”
朱祁钰当然不想朱祁镇回来。
只不过朱祁钰已经树立一个兄友弟恭的人设,他还是要故作矜持一番。
“瓦剌和我大明,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虽然也先接连两次入寇京师失败,然而其野心不死,还要向朝廷勒索巨额金银。”
“瓦剌如此,则是亡我华夏衣冠之心不死,他们还在图谋颠覆我江山社稷。”
“至于臣民之中谁要是敢上书说要接见瓦剌,那么他就是一个卖国之贼!”
王诚笑了,他笑得有点阴冷。
“对于卖国之贼,自然是不该立足于朝堂,更是人人得而诛之!”
王诚的这一招,先就是是搞臭瓦剌人的名声,然后在给反对朱祁钰的官员扣上一顶有违民族大义的帽子。
“臣以为这一招颇为高明!”
“百官一来不想得罪陛下,二来也怕自己背负骂名。”
“如此一来,则自然也就不会臣民跳出来帮着太上皇说话了!”
王文说得十分肯定。
如今的王文,可是在内阁之中的话语权很重。
在工部尚书高谷被朱祁钰勒令致仕过后,排名第三的王文也就顺理成章的升为内阁次辅。
而且论起朱祁钰的恩宠,王文还在内阁首辅陈循之上。
“朕以为,可以一试!”
朱祁钰同意和王诚和王文的建议。
在后世的舆论战中,就是经常用抹黑的手段整垮对手,而且这是屡试不爽的招数。
好多自诩民、主国家,政客之间竞选的时候,他们就最喜欢挖对手的黑历史出来,然后通过媒体来曝光,让民众对其产生讨厌之情。
朱祁钰本来就不想听到他哥哥朱祁镇的消息,而且是巴不得朱祁镇最好就在瓦剌不回来。
……
京师之地,天子脚下,帝国中枢。
京师里面达官显贵何其之多,朝堂消息也是转眼间就被闹得满城皆知。
而且京师百姓的茶余饭后,议论朝廷之利弊得失,也已经成了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住在天子脚下、首善之都,京师老百姓多少都觉得自己沾了贵气,多少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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