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事后一根烟的贤者时刻来临。
周闻转了个身,迟疑了一会儿,悠悠的开口:“老魏,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周闻说这话时情绪有点低落,这件事藏在她心里好久了。
说吧,她心里不舒坦,就像是要把自己的男人切一半分出去似的,心里不是滋味。
但不说的话,又会显得自己太自私,即便不在乎那个可怜的女人,还有个比大宝小不了多少的女娃呢。
这几年的日子有多难熬,风言风语的对一个女人是何等的压力。
周闻将心比心,自己还倒罢了,毕竟是合法有证的夫妻,带着孩子别人也说不出个啥。
但上海的那个女孩呢?
未婚生育的名声要怎样,情况要比自己恶劣多少倍呢?
关键,那个女娃,大宝没有爸爸的日子周闻是怎么熬的,她就能体会到对方带孩子的不容易。
甚至比她还要惨的多。
毕竟大环境不同。
所以,压在心里好几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周闻今天鼓足了勇气,不吐不快。
任何后果,她都能接受,也会尝试着去接受。
但她做不到,自己正在享受的三口之家的甜蜜,是建立在欺骗和蒙骗中得来的。
她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剥夺对方孩子拥有爸爸的权利,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周闻头一天晚上就想跟魏平安说的。
但魏平安刚回来,看到大宝激动,跟自己小别重逢,自己跟他都很激动。
周闻不想影响他心情,所以就放弃了说。
第二天,当周闻看到父亲和儿子的互动游戏,那种和谐美满的氛围是她期盼已久的。
饭桌上听着丈夫讲带孩子出去走街访友期间的趣事和大宝的表现,这种和谐的家庭氛围,她又也没舍得打破。
今天,周闻忍不住了。
她不能持续自私下去。
就像她并不想在这件事上隐瞒自己的丈夫,更不想帮着自己丈夫去做伤害对方的决定。
她觉得要跟老魏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之前上海那件事,我知道了。”
“嗯?”
“你走之后,我跟李璐也见过,谈过一次。老魏,苦了你了,当初你怎么不解释,不告诉我呢?……”
魏平安没吱声,他能说什么。
哪怕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来着。
“那个……女孩生了个孩子,是,你的女儿……”
“媳妇。”
“老魏?”
“能把当年李璐跟你说的话,跟我再说一遍吗?”
“哦,当时李璐过来找我,她说……”
许久之后。
魏平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媳妇。”
“哎。”
“睡吧。晚安。”
……
昨晚半夜停了雪,清晨,整个城市都被白茫茫的雪花覆盖住。
阳光照射在雪地表面,反射出一片耀眼夺目的光彩。
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魏平安走出屋门,昨夜的小插曲仿佛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他伸了个懒腰,从东墙杂物堆里拿了一把铁锨,准备清理院里的大雪。
魏平安初步估计,不说街道上,但这小院里,下的雪也得有十几厘米厚度。
一脚踩下去,咯吱咯吱的,很解压。
这种厚度,扫把是不管用的,还得先用雪铲,最后才是扫把扫尾。
为了大早上帮家里干点男人应该承担的活,魏平安特意比往常早起了二十分钟。
等他把院里的雪都堆砌成堆,将整个院子清扫一遍后,小楼上老太太的动静才响起来。
魏平安拿着铁锨继续忙碌,这次是自家小院到中院的这块小路,通到穿堂门口即可。
把雪铲到两旁,然后是穿堂和水龙头那边空地,也是老太太家的责任范围。
魏平安忙自己的,跟前院阎埠贵一家子也没聊天。
不像其他几户人家,有说有笑的。
看上去魏平安显得有些孤独,但他自己还是蛮享受的。
层次不同了,没有必要硬融。
因为大概率只会扯你后退和占你便宜。
“平安,早上好啊,吃了吗?”
“没呢,三大爷也早啊,正准备回去吃呢。”
最后魏平安快走的时候,阎埠贵赶巧从屋里出来了,两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
“老阎,你咋又跟魏平安聊上了。”
阎解娣在旁边端着碗,一边喝一边静静地听他们闲聊。
院里新多出来的魏家的这个人,阎解娣可没少听,但没什么接触,现在很是好奇。
大宝的爸爸。
有人说死在外面了,有人说犯了事被枪毙了,也有人说是给国家做贡献去了……
自家爹是大院三大爷,跟他是相熟的。
“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两句话罢了。”
心里暗自叹息,也只能说两句话罢了。
学校里的传言,哪怕只是小学,那也是文化圈里的,两年前回来一批,老李头的腰杆就硬起来了。
老李头的儿子儿媳妇有一次走的时候,阎埠贵正钓鱼回来,胡同擦肩而过时听了那么一耳朵。
意思好像就是:没想到这四合院里还藏龙卧虎呢,咱爸跟魏总师这关系感觉应该不错吧……
魏总师,这称呼可着实吓着阎埠贵了。
让他半夜辗转反侧失了眠。
每次想起来,都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想当初自己是大院里唯一有机会跟魏平安保持良好关系的那一户。
有机会跟着鸡犬升天的。
现在倒好,鬼迷心窍似的,把人都得罪完了。
想一想,四合院最有出息的两家,老李头搬来就跟自己顶牛,互相看不顺眼。
另一个就是魏平安家。
唯一姓魏的一家。
跟哪家关系都不好。
或许这就是他仅存的还能感到欣慰的一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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