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健逐渐恢复意识时,周围昏暗,空气中弥漫草药的味道,发现自己躺在屋中的床铺上,旁边有守候的仆人。
“我去告诉侯爵大人!”一个仆人激动跑了出去。
剩下两人则一人扶他坐起来,一人给他端来味道浓郁的药汤。
浑身的痛苦还没有完全散去,王健感觉自己有些手脚酸软,直接道:“不喝,给我换清水。”
年轻的女仆左右为难。
“放心,我爹那边我会说。”她立即照做,用雕花的陶罐去打水,王健接连喝了三大罐才没有口渴的感觉,又吃了一大碗虽然不怎么好吃,但让他狼吞虎咽的粟米,跑了一趟厕所。
他的衣服和床铺都已经被汗水浸透,还是在两个女仆不断给他擦拭身体的情况下,现在全身饥渴,他只恨不能没法一边吃一边拉。
“我睡多久?”他换了一身衣服问。
“两天一夜。”两个女仆小心的答应。
王健活动一下胳膊,庆幸自己挺过来了,他也感觉到,身体的强化有限,不过能从鲁莽失算中活下来以是万幸,他也不想奢求太多。
这件事也给王健提了个醒,在这样一个他不了解的世界,事事应该小心为上。
他走出自己的小屋,来到庭院中时,嘈杂顿时灌入耳中。
他发现今日的林荫堡与以往都不同,马蹄声,脚步声杂乱,大量的人和马正在庭院中来来回回,几个路过挂着剑抱着甲胄的士兵见到他连远远的绕开了一个圈。
他见到老爹王烈的谋士,留着山羊胡的掌笔书记孙棣芳在院子南侧校场搭建了一个棚子,放了桌椅和笔墨竹片,正一一登记士兵。
“这是干嘛?”王健正疑惑。
“集结亲兵.......”一个森冷的声音传来,王健回头,正是老爹王烈。
“爹......”他有些不情愿的叫了一声,情感上他十分不愿意,理智却告诉王健这爹必须认,不然他在这个世界时刻危险重重。
别的不说,如今奴隶制是天下大多数国家都官方制度,如果“查无此人”就会被逮捕而充为奴隶,没有个身份寸步难行,战战兢兢。
王烈挥手打发走了身后亲兵,脸色十分难看:“你在干什么!吴毅给你说了几句好话,我还以为你有长见,再蠢的人也不至于像你这样.......”
王烈脸色十分难看,确实在他看来自己这儿子就是蠢到自己差点把自己折腾死的地步,身为父亲真是能被气死。
王健懒得解释和争辩,他的做法对于大家来说只是笑柄而已,怎么解释都没用,才出房门几步他就已经听到远处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话题都是“侯爵的蠢儿子洗澡差点把自己淹死”之类的话,空气中到处都是快活的气系。
只是连忙转移话题:“爹,我们家有多少亲兵。”
此话一出,没想到适得其反,王烈脸色更难看,许久之后才叹口气,“八百零四,你跟我来.......”
说着向中央塔楼走去。
王健紧跟脚步,层层向上,登上高高旋梯,俯瞰苍山日暮,山脚茂密桃林,远处起伏群山,顿觉心旷神怡,涤荡肺腑。
他随意找了把桃木椅靠窗坐下,一回头才发现黑着脸的老爹还没坐下,气氛有些尴尬,老爹缓缓呼出口气,终于还是没有动作开始说话。
“你们母亲去世得早,以至你过去不习武、不修德、少不更事,以前家里的诸多事务都由你大哥打理,我也没多逼你。
可现在.......”老爹眼中划过一丝哀伤:“你大哥不在了,身为王家的一员,你必须担当责任,我们王家不像其他家族那么枝繁叶茂,所以肩膀上的担子更加重大。”
王健他明白老爹的意思,王家是靠军功起家的,不像赵国其他那些老牌贵族那样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家族成员众多,在赵国盘根错节。
“最近你安分点,别给我惹麻烦,多和孙书记、吴统兵、恭统兵他们学学,以后赵国也会不太平,现在又发现了异人的痕迹.......”老爹看着远处天边翻滚的乌黑云朵,冷脸上也藏不住担忧:“要下雨了。”
“是汉朝有动作吗?”王健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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