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刘佥事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到底还是没了力气,指着骆粥便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死后本官还会赏你一块墓地。”
“既然你看不到本官说的那一幕,那本官便把你那些亲戚的名字都通通刻在你的碑上的,不论你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听说过的,还是没听说过的,一个都不会漏掉...…”
“就当是本官替你补全了族谱。”
“想来你泉下有知,”
“也会感激本官的。”
骆粥轻声念叨着语调不高,可即便是身旁那杀人众多的精锐缇骑也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即便是正午的骄阳落在身上也没能给他们带来半分温暖。
“动手吧……”
骆粥挥了挥手道,意思不言而喻,身后的一众缇骑闻声竟是如蒙大赦一般,迫不及待的往宅子内部杀去。
“趁着最后一口气多看两眼吧……”
骆粥没有在乎那几点气运值将他杀死,只是自顾自的寻来了一把椅子,将那刘佥事扶到上边,正对着内宅的方向,这个方位不仅能够听到,还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可惜了……”
骆粥望着地上那一滩黑血有些惋惜,那刘佥事最终还是没能撑到宅子里最后一个人倒下,就先走了。
“死不瞑目吗?”
骆粥抬头看了一眼刘佥事的尸体,和之前被杀的两个尚书一样,他的双眼并没有闭上,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眶中的眼球并非是血红色的,或许是翻涌的气血加重了毒性,呈现出了一种骇人的暗紫色,原本淡青色的血管也是如此。
当然抛开这一切不谈,刘佥事走得还是很安详,毕竟脑袋还在脖子上。
“刘伯,你且在下边安心等着,很快你的亲戚都会下来陪你的。”
“另外,等本官抽出空闲,也不会厚此薄彼,那些官员背后的世家门阀,也得一起下来。”
骆粥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散落的银票捡起,整理成一塌,随即又从中挑出一张崭新的万两银票用火折子点燃。
“这一万两留着下辈子花吧。”
骆粥静静地看着地上那张银票被烧成灰烬,倒也没有几分心痛,自己本就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之前说好了买命钱,还是要留给他的。
“大人,宅子里边已经没有活口了!”
一炷香后,领头的那名就职于南镇抚司的锦衣卫百户凑到骆粥身旁跪地禀告道,看着地上的银票嘴角抽了抽到底没敢多问。
“嗯,明日之后你把手中的差事和丁镇抚使交接一下,你带着你手底下的人,去那刘佥事的老家一趟,想来你也听到了本官方才说所说的话,照着办就行了。”
骆粥随口吩咐道,这点小事还用不着劳烦青龙,自己还等着他早点回来将锦衣卫清洗的章程落实。
“诺!”
“下官,定不辱使命。”后者闻声应下后又继续询问道:“大人,眼下库房里的余下的银子怎么办?”
“另外,这几个人要不要顺带杀了?”
那人说罢,目光又落到了门口那几个已经被吓昏过去的上京学子道,细细看去他们的双腿之间还有一道腥黄的尿渍,好在味道被浓郁的血腥味掩盖了下来,倒也不怎么闻得到。
“留下几个人把库房里的银子看好,等本官回来之后,在派人来取。”骆粥顿了顿,思索片刻后沉吟道“至于这几个书生……等他们醒了,让他们自行离去便是。”
“大人,您的意思是?”
“或许是本官的疑心病重了些,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几个人,且放他们回去探探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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