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来就换命的打法吗?”
骆粥望着那数百披甲持戟的死士,放平手中的铁戟如浪潮般堆叠而来,也是颇有些诧异的开口道。
军中寻常戟兵呈队列作战之时,手中铁戟皆是斜指上方,因为当铁戟横平的那一刻,前边的人别说是后撤,但凡是转身,又或者迟疑几步,都会被后面涌上来的人捅成刺猬。
看这架势想来铁定是不死不休,
又或者说已经心存必死之志,
至于那些江湖高手,则是没有一人动手,皆是冷眼旁观,若是一同杀来,区区方寸之间的凉亭又如何挤得下这么多人?
何况在他们眼中,自己面对的是三品登顶的剑客,免不了用人命去填。
在场的没有谁是傻子,
用别人的命,总好过用自己的命。
“可当真有用吗?”
骆粥望着那汹涌的人潮,脑子里又莫名的想起独孤求败那如江河倒灌般磅礴压下的剑意不由得喃喃出声道。
“要知道天底下不论是剑修,还是刀客又或者以体魄著称的纯粹武夫,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都已经不是可以用轻易人命堆死的。”
“可不论那种修行方式终归是需要换气的,气息不绝,便余力不止……”
“若是遇上这般军伍成列的围杀,是断然不会给人喘息的空间,若是久久不能脱困,便是三品登顶的剑客也难逃力竭而亡的下场……”
孤独求败看着骆粥疑惑的眼神出声解释道,今夜带骆粥来此,本就是想让他更了解一些修行的境界,自然是有问必答。
“看样子他们准备得倒是周全,不过到底还是低估了前辈的境界……”骆粥望着铁戟如林的场面倒是没有丝毫露怯。
真要算起来,自己也是拼死这才侥幸杀了那天下最为尊贵的妇人,强行篡改了大离的轨迹,夺取了王朝数之不尽的气运这才换来这般绝顶的剑客。
不过区区千余人,
又凭什么挡得住二品的剑仙?
“敢问前辈需要几剑?”
骆粥没有在意那越来越近的披甲死士和四周的蓄势待发的门客,反倒是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孤独前辈很是认真的问道。
“想来还是一剑……”
独孤前辈思索片刻后,
给了一个笃定的回答。
“那便有劳前辈了。”
骆粥闻声旁若无人的拱手一礼道。
独孤求败说过的话,
又如何,信之不过?
当骆粥再度抬头时,
孤独求败一步踏出已经到了长亭之外,
当他右手握手住无俦剑柄的那一瞬,一股子极为浩瀚的剑意升腾而起,放眼望去周遭已然是剑气纵横。
当木剑无俦抬起的那一刻,
天地间滂沱的雨势都顿住了,骆粥甚至可以清晰看见,在独孤前辈身前停滞的雨滴和那椭圆的形状,这是剑气已经化为实质的景象。
面对那数百层层叠叠的披甲之士,
孤独前辈手中无俦依旧只是轻轻往下一按,那如同山川湖海一般的剑气便往长街压下,两侧的店铺仅仅只是伴随着剑气呼啸而来的狂风就已经被吹得摇摇欲坠。
剑气所过那厚重的甲胄竟是如同纸糊的一般轻而易举的被碾碎,那数百披甲之士甚至都没来得及哀嚎就已经被碾成肉泥,那原本的保命的甲胄也成了铁皮棺材将之包裹。
剑气透体而过仍有莫大的余力,那街面上的青砖也是承受不住,被席卷而来的剑气掀裂,露出下方腥黄的泥地。
“嗒啪,嗒啪……”
独孤前辈收剑而起的时候,那停滞的瓢泼大雨又落了下来,雨水拍打在铁片上又顺着裂开的缝隙流出。
铁片中猩红的血水和碎肉被雨水冲刷带走,蜿蜒流淌进那沟渠之中,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原本猩黄的泥地便被染成了刺目的鲜红。
这一剑落下良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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