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离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温柔地抹去岑蔓脸上的泪水,叹息般地说:“一天到晚地只知道哭,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整个人都是水做的。”
岑蔓闻言哭的更厉害了,她的思绪还是很混乱,但是霍离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举动还是让她无比感动。
他和季慎言之间向来水火不容,何况他受的伤也不轻,却还是答应为抢救季慎言而做出牺牲。
看出了岑蔓的心思,霍离挑了挑眉:“我警告你,我救季慎言纯粹是看在他帮了霍家的份上,你不要随便把我想成圣母,在那里自作多情地以为我会就此对他放下芥蒂。等他出院,我还是要好好跟他算一笔账的,真当我霍家是他的地盘了来去自如。”
霍离抱怨的语气带着岑蔓熟悉的大男子主义,不容别人辩解。但这是她熟悉的霍离,而不是前一阵子冷若冰霜,连正眼都吝啬给她的男人。
缓缓将头靠在霍离的胸口,感受到那里传来令人心安的心跳,岑蔓闭上眼,挥之不去当时小琴挥舞着充满寒光的匕首扑上去的那一刻,那一刻,她的恐惧达到了这辈子的巅峰,她害怕霍离会受伤,甚至死去。
如果霍离死了,她怎么办呢?她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对霍离说,一肚子的问题要质问他。
所以,此刻霍离还好好地站在岑蔓跟前,她心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感激。
霍离没有说话,拥着岑蔓静静地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温存。
谁知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喧嚣,一群人簇拥着季慎言的外祖父朝他们走来了。
推开岑蔓,霍离几步迎了上去,低头就对季老爷子认错。
“非常抱歉将季总裁牵扯到霍家的私事里了,我任您发落,只是现在季总裁还在抢救,他的血型与我一致,需要我为他鲜血,所以希望您暂时不要为难我和我的家人。”
乍听到季慎言病危正在抢救的消息,季老爷子震惊之余气得苍老松弛的脸皮都微微发起抖来,他用随身的拐杖狠狠地敲打着霍离的小腿:“霍小子,我的外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们霍家吃不了兜着走,我季振光今天话就放在这儿了,季慎言有任何不妥我要你霍家跟着陪葬!”
实木的拐杖敲在霍离的小腿骨上,砰砰的闷响让岑蔓根本无法忽视。
她走过去拦住了季老爷子的击打,红着眼睛目露哀求。
一想到外孙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把自己弄到生死不明的地步,季老爷子也是悲从中来,高呼了一声:“真是作孽。”颓唐的倒在旁边的座椅上,不再言语了。
他不说话了,陪同而来的季氏集团的下属们也面面相觑,气氛十分凝重。
就在这时,一位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带着带着一家人赶到了,劈头盖脸就冲季老爷子问道:“小言呢,小言怎么样?”
季老爷子抬起已经略有浑浊的眼睛冷冷地对他说道:“你来干什么,看看你儿子死了没有吗?”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您快告诉我,小言怎么样了?”
“拖家带口的过来给季慎言送葬?”季老爷子刻薄地指了指跟在那男人身后的气质出众的中年女子和几个年轻人。
“不劳你们费心,季慎言是我季家的人,无关的人可以滚了。”因为记挂着季慎言的病情,他的每句话都极为不客气。
霍离默默将岑蔓往身后拉了拉,离季家人远一些。
岑蔓不认识那几个人他却是知道的,那是季慎言的生父和后母,以及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老先生您怎么这么说话,亏我们听到大哥受伤的消息连工作都不顾了就往这里赶,您怎么还在这里诅咒自己的亲孙子!”
“都给我滚!”季老爷子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挥动手中的拐杖,面色通红地驱赶眼前的那些人。
季氏集团的人见势不对,纷纷拉住还欲上前争辩的那家人,把空间留给了季老爷子和霍离他们。
岑蔓通过他们之间的对话猜到了那家人的身份,季慎言的五官与那个中年男子有几分神似,但应该像他的生母比较多,不及那几个年轻人,活脱脱就是他父亲的翻版。
季老爷子动了真怒,剧烈地咳嗽起来。
岑蔓于心不忍,走上前为他拍背顺气。
季老爷子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看沉默地站在原地并没有阻止岑蔓动作的霍离,终是叹了口气:“霍家小子,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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