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大汉转过身来,另外两人迅速避让到一旁,他开声对着众人说:“那是鲸鲨帮的少帮主出的主意,他说:灭了清风盗,一来为民除害,呵呵,二来可以从之前取出的东西,判断下值不值得。这是个人物啊,心思细腻,滴水不漏。我看你们要是想去凑热闹,就不必了,磨磨唧唧,会死人的。就当是看在一同喝酒的缘分,听不听,由你。”
说罢,转身就走,店内只听到哒哒哒,马蹄远去的声音。
这一桌坐满了四人,都是身穿青衣,手搭一把长剑。其中一人,抿过一口酒,把碗放下,不屑地说:“这人真是大言不惭。我们的事需要他来指点?”
另外三人闻言都笑了笑,虽没说话,但赞同之意都流于脸上,一看便知。
“怪不得群雄惊动,四龙定海黄金盘,镇海王早年下东洋所用之物。看来真是镇海王陵啊,完全是意外之喜。”那个手抄弯刀的人带着淡淡的欢喜说道。
胖子和瘦子相望一眼,丢下半两银子,起身离去,临行时喊了一句:“店家,收钱了。”
过了一会,那四人也坐不下去,一人说:“走吧,再等下去也是无益。”
另一人附和道:“嗯,我们也去看看吧。”
四人遂留下一角银子,扬长而去。
“他们都走了,你们两位不走吗?”那个用弯刀的人好奇的问了一句。
店家也望了过去,实在是这两个人坐在这里很久了,客人都换过一拨又一拨。
店家心想:虽然你俩叫了几个下酒菜,足足三壶酒,但你俩这是要等到我们打烊吗?
那两人一黑一白,一者坚决沉稳,一者俊朗飘逸,身穿大氅不见兵刃,正是许小松和欧阳山。
欧阳山见许小松还在运功修炼没有回答的心思,于是开口说了句似是无关的话:“怎么这次走光了?之前一批接一批的呀。嗯,你们当我俩不存在就好了。”
言毕,他又拿起那个梨状的瓦酒壶,倒了些酒到自己的碗内,全然不顾几人的目光,看上去真的打算吃到夜幕低垂繁星临的样子。
店家扫了一眼那个持弯刀的,转念一想,又问欧阳山道:“客官,可需要再来两碟小炒。”
“哦?”欧阳山饶有兴致的望了下他,答道:“好啊。要快哟。”
“马上来。”店家边说边往后堂赶。
那边,弯刀男对面坐的这位缓缓地问:“这位兄弟,不是说借三碗酒吗?怎么还不喝呢?难道要叫店家温一下?”
弯刀男笑答:“不急,还没到时间。”
这人的眼睛眯了眯,两个同伴的目光也变得锐利:“哦?在等人吗?”
弯刀男否认道:“不是,时辰未至而已。”
这人顿感好奇:“这,喝酒还讲究时辰?”
弯刀男没直接回答,却是问他:“你们赶时间?”
这人也淡淡地否认道:“不,我们也不急。”
话音没落下多久,店家就捧着两碟热气腾腾的小菜上来。“嘿,客官请慢用。蒜香豆芽爆豆干,大蒜炒,牛肉。”后面两字他是凑近前来低声说的。
“牛肉?”欧阳山低声复述一遍,笑吟吟的。
店家点点头,随后,见对方再没什么表示,就徐徐走道一旁。
欧阳山夹起一箸豆芽豆干尝了尝,对许小松说:“还行,小松,试试这个豆芽菜吧。”
许小松收功拿起筷子,试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
此时,那边三人同时放下了酒碗。
弯刀男笑问:“等不及了啊?你们确定能快过我的刀?”
他左手边坐的人却说:“为何这样说?为何你会觉得我们三个有问题?”
“那是因为……”说到此处,一道冷光如新月般闪现虚空画了一个圆。之后,那三人和店家都用手握住自己不断喷血的咽喉。那个店家圆瞪眼睛艰难地挤出了一个“你”字。
冷月笑春风,花开遍地红。
睁目疑没解,生魂赴亡台。
此时那话音才接续说:“你们的武功是最低的呀。这三碗酒,是祭奠你们或者我的,现在看来,还是得留给你们自用。黄泉路远走好。”
说得很平淡,像是在解答,像是在告别,边说边盛了三碗酒,然后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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