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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魏仪安从封着的炉子上拎了茶吊子,水还是热的,倒了一大碗给魏绍喝了。
看日头这会儿估摸着下午三四点钟了,天色不早了。
魏绍歇了会儿也不耽误便要赶路回家,回去还得大半个时辰,到家天也要黑了。
这时候也没个路灯,赶车不好走夜路的,魏仪安也不敢留他,送魏绍出了门。
瓜子和豆豆玩了一个白天,这会儿困得直点头,就都去睡了。
魏仪安也去躺了一会,才起来去厨房忙活,明儿得出摊,她要多做些。
第一锅玉灌肺蒸好时,袁娘子抱着她的小儿子来串门。
魏仪安正在厨房给玉灌肺切块,“魏娘子忙着呢!”
“你随意坐。”
袁娘子就坐在小木墩上与魏仪安说闲话。
那孩子比豆豆小几个月,却至今走不稳路,但又不乐意被袁娘子束缚住手脚,就在她怀里乱蠕动,眼睛盯着那冒着热气和香味的灶台。
魏仪安便夹了一块糕点塞到他手里,他立马放到嘴里吃起来。
袁娘子很是不好意思,拍了拍她儿子的屁股嗔怪道:“你个小好吃鬼,”
魏仪安笑着摇摇头,“孩子嘛。”
见儿子砸吧着嘴吃得香,袁娘子也就罢了。
那孩子两三口吃完了,舔舔嘴巴:“娘我还要吃!”
袁娘子瞪了他一眼,“不能吃了,这是姨姨要卖的。”
“我就要吃,我就要!呜呜呜……”那孩子立马哇哇大哭闹起来。
魏仪安也不跟小孩子计较,那小碟子给他拣了几块,对袁娘子道:“你也尝尝。”
三岁的小孩儿也吃不了几块,不过这孩子又哭又闹比较讨厌就是了。
袁娘子讪讪地瞪了他好几眼,捏起一块尝了,连连夸赞魏仪安的手艺好,做的东西也好,又拐弯抹角打探起生意怎么样,收入怎么样。
魏仪安拧了拧眉,心中有些不喜,淡淡的回了几句。
袁娘子却好似没察觉到魏仪安的冷淡,还在喋喋不休。
“啊——”门外噗通一声,好像什么重物砸到地上了。
“润哥儿——金铭——”
是金婆婆的惊呼!
魏仪安快步跑出去一看,原来是金家门口的地上正四仰八叉摔着两个人,金婆婆和金老头已经过去扶了。
魏仪安也去帮忙,这才发现被那浓眉英气的男子压在背后的正是昨天在金婆婆家接汤圆的那个人。
魏仪安见那人此时脸上酡红一片,那双黑漆漆的清亮眸子也紧闭着,仿佛昏迷了,看样子是发烧,还是高烧。
于是赶紧把他扶起来交给金老头。
“婆婆,没事吧?”
金婆婆有些语无伦次,“突然又起高烧了,中午明明退了的。”
说着气得锤了金铭一拳,“你个冒失鬼,这路走多少回了还能摔跤!看你把哥儿摔的,还不赶紧起来!”
金铭站起来,才发现左脚咯噔一下,一阵疼传来,他一摸脚踝肿了。
也不要金铭再说话,金婆婆瞥了一眼就知道他摔着脚了。
金铭苦恼地挠了挠头呐呐道:“奶,我没事,还能走,我先把润哥儿送到医馆去。”
金老头准备自己去医馆请大夫来,只不过这样势必耽误很多时间,但他年纪大了,腰不行,背不了。
“我来吧!”魏仪安半蹲着直接把人拉过来趴到她背上,这男人瘦削,并不算重,魏仪安托着褚润的腿轻松就起来了。
丢下一句“家里孩子婆婆照看下!”便往医馆奔去。
“哎,这是怎么了?”袁娘子姗姗来迟,望着魏仪安背个男人远去的背影一阵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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