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奕辰的问话后，
楚嫣然先是一愣。
而后一言不发。
并不顺从。
求死。
见李奕辰只是淡淡看着她而没有生气。
她心中失落又讶异，呆滞双眸直视李奕辰的目光，徐徐道：
“任何引气院弟子都必须立下道心誓言：背熟儒学经典，一字不落，永不能忘……”
楚嫣然的声音毫无感情，如实道出引气院弟子所面对的危险，仔细解释给李奕辰听。
背诵儒文。
这看似很安全，不会随时死亡，不必贡献寿命。
但其实。
暗藏大痛苦。
所谓越安全越危险。
引气伪修士的记忆力已远超常人，背诵普通书籍没问题，可儒道书籍蕴含神异……晦涩难懂，别说背诵了，连通读都极难。
只要身在引气院，每天都得背诵一定篇幅的儒文典籍，绝不能出错，绝不能遗漏。
否则……后果严重，惩罚加身！
背书本就是非常枯燥乏味的一件事。
读晦涩儒文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关键还不能有背岔半个字。
精神高度紧张。
可见过程有多痛苦。
毕竟很多人都讨厌读书。
尤其是读那些自己不感兴趣又意义难明的文字。
反复背诵更是如同在饱腹情况下被强迫着去吃难吃的臭食。
既折磨肉身，又在精神上极致摧残，双重蹂虐。
说是生不如死都丝毫不夸张。
李奕辰自认难以忍受被迫读书，更不愿去背诵一些冗长无聊的文字，着实很痛苦。
引气院的弟子们自然都是无比排斥。
但。
如同准修院寿献一样。
不背？
拒绝？
可以啊。
滚！
滚回准修院继续损命。
滚回无道院随时会死。
滚去学宫外沦为苦奴。
这就是修炼界的残酷现实，想长生成仙就得先忍受痛苦，没资格讨价还价。
天赋再好也没用。
世俗弟子不配轻松修仙。
注定饱受虐身躏心。
当然，学宫不是闲着无聊玩蝼蚁，自然另有目的：
有修炼资质的弟子背诵晦涩难懂的儒学经典，备受精神摧残肉身折磨，忍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般的枯燥痛苦……
如此种种，冥冥中自会勾连道法，能够产生、提升儒道和妖道的‘气’！
其实这本来只能提升儒道的‘气’，但由于妖儒敌对不两立，天地平衡桎梏便会在某个特殊时刻忽然让二道共享‘产气方式’。
既是共享，也为竞争，彼此勾连。
同理。
无道院提升魔道和佛道的‘气’，以及准修院提升剑道和帝道的‘气’也是一样，共享又互夺。
有趣的是，假如剑道想打压敌对的帝道，其中一個手段是降低对方的‘气’。
但由于二者共享互利，若是降低了敌道的‘气’，就会间接影响己道的实力。
这非常复杂难明，李奕辰曾经都没想到大道修炼有那么多难以理解的要点，因此必须亲身来引气院见证一番。
光听光看还不行。
深刻体验才能知其一二。
如此才有助于发展自己的强身健体之道。
想了解‘气’的产生必须在心怀探索的前提下深入‘气’的产生根源。
这就是修炼中的磨砺之一！
亲力亲为，无法避免，别真以为有天赋就能躺着突破。
的确，逆天妖孽可以咸鱼但……太慢了。
李奕辰主观上不愿浪费任何时间。
虽不会急切，却绝不怠惰……努力个屁，咸鱼……斩！
李奕辰真讨厌心中惰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尽量压制。
“背书么……原来如此，”李奕辰听完楚嫣然的话后，故作不懂，神色遍布疑惑，又问道：
“楚嫣然，你……痛苦吗？”
这话并无一语双关。
单纯问楚嫣然是否觉得背诵儒家经典痛不痛苦。
但楚嫣然却误会了，以为李奕辰是问她沦为青楼女修痛不痛苦，神色微怔之后，点头道：
“痛苦。痛不欲生。只求您大慈大悲发善心帮我解脱。”
李奕辰不为所动，无视工具狗请求，又问道：“宁死也不愿继续忍受这种痛苦？”
“恩。”楚嫣然重重点头，目现视死如归之色后，闭上了眼等死。
果然，背书特难受，把人摧残得生不如死。
李奕辰下意识暗道好一个浩然正气，好一个儒道仁爱啊，瞧瞧你们的长生路上都是些什么？
他这不是轻视儒道。
而是心中傲意不知天高地厚又开始狂妄鄙视儒道了。
这很双标。
因为在不久的未来，他自己开辟的长生仙路上，大概率也少不了类似情况，甚至更加危险吓人，有什么资格去说儒道残忍？
“楚嫣然，你究竟是因为背书痛苦，还是被所谓尊贵折磨得生不如死痛苦。”
李奕辰也反应过来刚才问得可能不清楚，便改口再问以确认，防止误会。
“都痛苦。”楚嫣然顺口道。
“呵呵，我却想知道，哪一个更痛苦？”李奕辰追问。
“自然是……”楚嫣然没说具体。
但其实表情已经回答了。
自然是被尊贵折磨大于背诵儒道文书。
李奕辰问话时，手中出了一本黄皮书，正是儒道经典。
这是他方才一个眼神示意后轻易获得。
难。
难难难。
难于上青天。
李奕辰只是看了眼儒道书籍，便想立即合上扔掉，太难读了。
乍一看压根看不懂。
就像在看另一种语言文字。
有些字单独看他倒是认识。
合在一起就莫名其妙。
甚至还有许多从未见过的文字，陌生不懂，需要现查字典了解其意。
李奕辰一心二用，表面不动声色，暗自尝试一念之间背诵。
但根本做不到。
必须先理解所有文字真意。
才能开始通读背诵。
这特丫太恐怖了。
每天都有巨量的背诵任务，一旦无法完成，就会遭受身心蹂虐，甚至死亡。
简而言之：不读书，就会死，或生不如死，仙路断绝！
读不读？
这还只是区区一个万道学宫。
天元郡内有千千万万个类似万道学宫这样接轨世俗凡尘的修炼界学宫。
每个学宫都有引气院。
纵观玄寰域，纵观东荒和荡魔州，再纵观九州……世间有多少引气伪修士正在疯狂背诵儒道书籍？
反过来想，同一时刻，儒妖二道的‘气’产生、提升了多少？
李奕辰下意识摇摇头，稍微集中注意力，又看了几眼儒道书籍，赫然发现……
他竟对儒文莫名有种熟悉之感。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他面对萧逸时一样。
仿佛见到家人一般亲切。
莫非……
李奕辰心思迅速流转，举一反三，当即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与小说一道有关，相当于小说道主，可以桎梏诸多小说投影诞生于现实的角色，因此对貌似是小说投影角色的萧逸有熟悉感。
然而此刻，他又对儒道书籍有着相似的熟悉之感，那么……
能否反过来推理：他和儒道有关？
他也相当于儒道之主。
甚至他能对儒修形成桎梏？
李奕辰之前就特好奇一件事：
这个世界的儒道，与他前世的孔孟荀颜之道，是否有关联呢？
要知道，十万年以前，这世界本没有儒……也没有小说之道……
只有他一人知道儒家思想和撰写小说。
当今儒道的有教无类、浩然正气、仁爱礼徳等，与前世儒家的子曰有教无类孟曰浩然正气岂非相似？
李奕辰再大胆猜测：
小说一道起源于十万年前的……老怂苟。
同理。
儒道仙路是不是也起源于十万年前的……老怂苟？
若果真如此，根据因果桎梏，他……必然能对儒道起到压制作用。
毕竟万儒起始于他。
他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儒’。
后来者岂能不交点‘引路费’？
李奕辰心念及此，更加集中注意力，再读手中的儒道书籍。
豁然开朗，一目了然。
所有文字全部理解真意。
悟了。
理解了。
只一瞬间。
轻松倒背如流。
诚然，十万年前的老怂苟记不得多少前世的儒家理论，但以儒家粗浅思想开个头作为儒道起源绝对没问题。
以这修炼世界之人的本事，举一反三推陈出新，发扬儒道轻而易举。
甚至可能诞生几位类似孔孟的儒道圣人都非不可能。
长生成仙，开路为圣。
在这方世界，某些开辟仙路的人族道主……也被称为圣人！
如此想着，李奕辰忽生自惭之意，自认不配称圣。
毕竟他之所以能开路辟道，并非自己之力，都是因为别人帮忙……
不！
男儿当傲然自信，爷坚持行善积德忍辱偷生十万年，岂能不圣？
一股豪情壮志油然而生，李奕辰目光微动，又对楚嫣然问道：
“你困苦已断，何故要求死？”
“断？”楚嫣然反问。
“如今你的受难根源已被我这个大善人解决，今后无人再能折磨于你，岂非已断？”
李奕辰傲然道。
傲意冲霄特别强调自己就是大善人。
此刻便要行善积德。
或者说，是助楚嫣然摆脱苦难，重获新生。
顺手为之，何乐不为？
反正都是为了探索自己强身健体之道的‘气’。
不久前，李奕辰的脑海中忽然多出一个故事，和儒道之主有关：
多年以前，儒道之主刚开辟儒道仙路，开始探索儒道的‘气’。
然而，儒道之主耗费大量时间之后，都未能窥得门道。
某一天，儒道之主偶遇一个厌恶读书的男子，循循善诱劝导无果之后……
啪！
儒道之主不再口劝，直接一巴掌呼过去，大骂：“不读书？由不得你！此刻起，不读书，就会死！”
这原本只是一句气话。
毕竟儒道之主因迟迟求道无果，心中浩然正气被邪念恶意侵蚀，情绪上涌冲动了。
可令儒道之主没想到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一次冲动生气之举，居然窥得了‘气’的产生根源。
不读书，就会死！
儒道的开辟和读书有关。
儒道的‘气’和强迫别人读书有关。
世人觉得读书很难。
产生、提升‘气’的过程令被迫读书的人非常痛苦……
同理类比：
目前，李奕辰猜测，自己强身健体之道的开辟或许和行善积德十万年有关。
那么。
强身健体之道的‘气’应该也会和行善积德有关。
十万年以来，老怂苟觉得最难的事就是行善积德，因为这特别容易招来麻烦灾难，尤其是会被修士盯上随手拍死。
甚至可以说这让他痛苦不堪！
做个不恰当的必须，在强者为尊的黑暗环境下坚持行善就是多管闲事没事找事，和找死区别不大。
没死算老天眷顾运气贼好。
试想一下，卑微蝼蚁偷生之时，却必须‘被迫’行善积德不求回报……是何滋味？
有了这个猜测之后。
李奕辰纵然不了解楚嫣然的为人，没有特意调查核实对方是否值得自己行善相助，也必须违心无脑莽帮对方。
这和他曾经的稳健完全不同。
但无所谓。
反正身后有人。
当年，诸多世人不喜欢读书，儒道之主强迫别人背儒文后，世间产生了儒道对应的‘气’。
同理。
这方黑暗世界的很多人定然也不喜欢行善，尤其是被迫莽夫行善，甚至可谓厌恶。
李奕辰便可以假设：
自己强迫自己行善这个过程能否产生、提升强身健体之道的‘气’？
李奕辰帮助楚嫣然的目的就在于此。
此时此刻，他不想行善积德，却为了‘气’被迫帮助楚嫣然。
结果会如何呢？
而今，强身健体之道初创，世间还没有对应的‘气’。
因此以强身健体之道修炼难有成就。
李奕辰为了前途无量，为了仙则道规的制定，必须想方设法令世界出现强身健体之道对应的‘气’。
这属于原创。
牵扯极大，要素颇多。
很难。
毕竟是从零开始。
相当于物理学家研究发现某个物理规律。
李奕辰像盲人走路一般。
只能根据前人经验慢慢摸索试探。
他是道主，可以准确感知‘气’的产生和提升，实时勾连。
只要某个‘过程’产生了强身健体之道的‘气’。
他立即就能知晓。
等于找到了产生和提升‘气’的线索。
试试嘛。
不行就算。
反正随手帮楚嫣然这个实验工具人一把也无所谓。
不求回报。
更不怕恩将仇报。
一切都是为了发育自己的道。
“我脏。”楚嫣然沉默了会，盯着李奕辰的眼睛，满脸沉痛地突出两个字。
脏？
哪里脏？
李奕辰闻言当即明白怎么回事，心中好笑，楚嫣然好歹是一个求仙问道之人，也会在乎世俗之见？
的确，沦为青楼女子在世人眼里等于脏了，但只要活着修炼变强，未来高高在上无敌天下后谁敢嫌脏？
别人嫌弃也就罢了，自己都轻视自己，岂非可笑？
李奕辰压根不在乎楚嫣然的死活，但为了实验探索己道‘气’的提升，便耐着性子问道：
“人分身心，你以为自己是身脏，还是心脏？”
楚嫣然一愣，本想顺口回应都脏，却又难以说出此话。
李奕辰脸上挤出伪笑，目光故作认真，继续心口如一扯谎道：
“世人皆想长生成仙，可惜大多都为废体无法修炼，你是其中少数拥有修炼资质的幸运儿之一，拜入学宫后又从无道院脱颖而出，熬过准修院短命之劫，好不容易走到这引气院，期间虽历经磨难痛苦，但此刻因我行善已拨开云雾见明月，当真要因区区一个脏字放弃长生之机？”
说完，不等楚嫣然回应，李奕辰话锋一转又道：
“当然，生死由己，你若想死，与我无关。”
楚嫣然愣住。
李奕辰继续道：
“你心中定然不信任我，无法理解我为何对你发慈悲白给善意，以为我在戏耍你。认为我是闲来无事玩蝼蚁，暂时给你希望，后续再让你绝望，对吧？”
楚嫣然点头：“是的。我为卑微低贱的脏人，您乃超然圣洁的尊贵，怎可能对我发慈悲？即便您真是喜欢行善积德的大善人，也不可能恩赐脏卑蝼蚁，不可能的……”
她话虽这么说，却情不自禁回忆起张文峰的话：李奕辰，世俗大善，乐于助人，拯救苦难，不求回报。
世间当真有这种愚蠢善人？
怎么可能？
不信！
楚嫣然死都不信！
这方天地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善良。
李奕辰绝对在逗她玩。
楚嫣然心中肯定李奕辰不是好人。
只盼着对方给自己一个痛快。
可惜……这是奢望吧？
“昨日，有个傻子找到我，自称寿命将尽时日无多。他送了我一个机缘，只求我帮他杀一个人，为心上人报仇雪恨。”
李奕辰说着，自己差点笑出声，没想到这年头行善积德都得主动找借口了。
这是可悲呢还是可笑，着实有些讽刺，呵呵。
不过也正常。
他若是楚嫣然，估计也不会信任忽然降临的善意，毕竟经历过学宫‘虚假安全’的三重危险洗礼。
说实话，十万年以来，李奕辰还真没见过什么良善。
甚至连他自己，从心而言都不是真善人，一切积德行为只不过是为了激活系统而已。
若非抱着这个信念，他绝不可能冒险行善，更不可能坚持行善。
简而言之：小人之身无奈行圣人之举。
自私之心被迫显无私之性。
“楚嫣然，你猜猜，那傻子的心上人是谁？”李奕辰问道。
是谁？
楚嫣然没反应，武明空、梅念真却都是忍不住在心中暗问，很想立即知道答案。
武明空虽是自私之人，却也对李奕辰颇为好奇，实在没想到李奕辰如今居然还不忘行善。
说实话，哪怕她当年再恶心鄙夷李奕辰，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货是真良善。
问迹不问心。
李奕辰实打实帮助了许多人，实打实可称大善人，这点谁也不能说他虚伪。
对此，武明空虽不佩服欣赏，甚至心生不屑，却也想瞧瞧李奕辰到底能坚持行善多久。
行善一天容易。
积德十年不难。
但像李奕辰这种百年以来都不忘初心者。
实属罕见，可谓绝迹。
这白痴的确有一颗适合求道的大毅力恒心，从点来看，未来成就定不会低，武明空暗道。
哼！真是好闲心，只会帮美女是吧？
梅念真虽不满李奕辰对女子发善心，目中却不自觉溢现欣赏之意，心里也是情不自禁生出更多的好感。
别人行善她满不在乎。
但李奕辰行善，在她眼里便是如同珠宝发光，价值蹭蹭蹭上涨。
怎么看怎么顺眼。
一句话：我的意中人哪怕只是吹口气都很帅！
李奕辰接着对楚嫣然道：“那傻子叫张玉虎，深爱着一个名为楚嫣然的女子，临死前希望我帮他为此生最爱报仇雪恨。”
哗啦啦——
李奕辰心念一动，法力滚动，眼前浮现一道光幕。
光幕之中，赫然是他的部分记忆画面，栩栩如生，真是无虚。
这种手段类似于记忆投影一类的低阶法术，李奕辰无师自通，轻易就能做到。
不过，他此刻并未施展法术，属于强行将记忆拿出来以光影画面呈现。
这和隔空抓人一样，比法术更消耗法力和精力，效率更低。
李奕辰也没办法，如今他可不懂法术，不能去学习有隐患的缺陷法术，自己创造又没本事。
只能使用这类消耗更大的手段。
“李师兄……”
记忆画面之中，月光朦胧，张玉虎的身影出现，赠送机缘给李奕辰，希望为楚嫣然报仇雪恨，杀死祁正新……
此刻，周围汇聚了不少的弟子，全都是认真盯着李奕辰的记忆画面，眼睛眨也不眨，神色逐渐溢出震惊骇然和不可置信。
“张玉虎仅仅只是私自暗中喜欢楚嫣然，便愿以机缘守护，世间居然还有这种痴情傻人？”
“假的吧？”
“绝对真实，这可是李尊贵的记忆投影，怎么可能假？”
“很正常，张玉虎身怀绝世机缘，除了赠送给李尊贵这类大好人之外，还能给谁？”
“是啊，换成别的尊贵，抢了机缘后便会立即杀死张玉虎，可不会为帮其任何忙。”
“张玉虎也不完全是为了楚师姐，关键还是敬佩李尊贵的为人，心甘情愿赠送机缘……”
众生议论纷纷，说着说着便画风不对，极尽找理由吹捧李奕辰。
明明痴情人是张玉虎。
可因为身份不同。
没人会真心称赞张玉虎。
无论如何。
都是李奕辰的好。
得机缘，是李奕辰幸运。
帮助人，是李奕辰善良。
和张玉虎无关。
当然，观众之中却有意外，隐藏在暗中的梅念真便忍不住道：
“好一个痴情男儿，默默为心爱之人付出，却不求回报……善。”
她不是称赞张玉虎。
而且欣赏那份至死不渝的真挚感情！
昨天张玉虎来找李奕辰时，梅念真都在吃瓜中，因此不清楚其中真相。
此刻她只看到修改记忆后的张玉虎所言所行，不知后续诡道之犬的坑李一幕，自然会误以为张玉虎是真心为爱赠机缘。
却不知，张玉虎压根不喜欢楚嫣然，所有痴情言语只不过是为了算计坑害李奕辰的借口罢了。
白痴。
武明空听了梅念真的话后，心中暗骂一声，一语双关。
既是骂张玉虎，也是鄙夷梅念真，两傻子。
哗啦啦——
很快，李奕辰一挥衣袖，白发随风飘荡，举止投足潇洒卓然，转瞬化掉记忆画面。
“楚嫣然，张玉虎对你一见倾心，感情至深。可惜，他不愿向你表白，对此我看不过去，偏偏要让你知道此事。如何，此刻……你还觉自己脏？还想一死了之？”
李奕辰神色郑重，语气认真，仿佛在强调自己对真挚爱情无比尊重。
此番他可不止为了探索强身健体之道的‘’之产生、提升。
还有别的特殊目的：
负面色意使得他忍不住间接泡妹！
李奕辰推测，暗中有萌妹魔尊老婆正在偷窥呢，岂能不趁机拉好感？
他如今是个弱鸡蝼蚁。
可谓是个没本事没实力的废物。
长得又老又丑。
凭什么吸引实力强大的妹子？
潜力股？
呵呵。
当然是别致品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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