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
魔尊再问:“你说说,他的灵魂因何厌恶本座?”
观天镜知道魔尊明知故问,选择理智沉默,不敢回答。
“你放心,本座此刻正戴着千变万化面,心性良善,不会责你,说实话即可。”
魔尊的语气很温柔,目光平和,完全不像一位凶震天下的魔道宗主。
观天镜心道千变万化面不愧是当世第一遮掩至宝。
不仅可以伪装外貌与性格。
甚至连魔性都可掩盖压制。
只不过。
目前魔尊大人又没和外人交谈。
为何在面对自己这个奴仆镜时还要戴着千变万化面?
是为了后续夺取功德做准备?
想先习惯使用千变万化面,做到尽善尽美,以防易容面对功德之身时露出破绽?
观天镜心念及此,恭敬道:
“主人有所不知,那功德之身既然能让许莫负死心塌地甘愿以命延寿,想必二人的关系早已超越生死。可是,就在不久前,您却布局让二人反目成仇、拔剑相向,他自然魂怀愤恨。”
魔尊辩解:“本座已经向他表明,布局都是为了许莫负的前途,他的灵魂竟不能理解本座的苦衷?”
观天镜左右摆了摆:“那都是您一家之言,他主观上已认定您颠倒是非,灵魂肯定不信您的任何话,甚至认为许莫负已经死在您手上了。不,在他灵魂深处,定然肯定许莫负身死道消灰飞烟灭了,否则不可能如此厌您恨您……”
说着,观天镜的镜面略微倾斜,照向下方的李奕辰:
“主人,您看他的眼神,充满蔑视和挑衅,桀骜又不驯。灵魂仿佛在说:魔尊,我不怕死,你既逼得莫负违誓身死,何不也动手杀了我?来啊!我不怕死!”
魔尊目光微动,不悦道:“他的灵魂既要求死,何需本座动手,自杀不会?”
此话刚出,就见下方的李奕辰把绿眼大老鼠的嘴巴掰开,然后将自己的脑袋伸了进去。
魔尊:“……”
观天镜:“他灵魂求死之心好强烈啊。而且他之所以不自杀,肯定认为您不会让他轻松死去。他自然不必浪费力气……主人,咱们立即开始计划吧,给他下药,然后假装夺他清白之躯……”
“止住。”
魔尊摇头,神色傲然,语气变冷:
“本座乃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又有着最高的修为和身份,需要对蝼蚁用下药那等拙劣手段?”
观天镜又左右摆了摆,苦口婆心提醒道:“主人啊,您此前说过的,当世善良之辈少之又少。而能够坚持行善并成功积累到功德的人更是罕见稀有。像他这样的无量功德之身,古今只此一例,后世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这足以说明他的特殊。若想拿到他的功德,只能智取,硬来无用,何况他的灵魂还承载天命气运和……”
“本座何时说会硬来?”
魔尊眼中涌现自信,胸有成竹一般:
“区区功德,以本座之智,略施小计,即可手到擒来。”
观天镜不死心,又提醒道:“主人,您此前还说过,若欲夺无量功德,除了成为他的一生挚爱、令他心动情陷之外,别无他法。您如今被他灵魂所厌,又不愿施加残酷之刑,身份修为对他全无震慑之威,若不下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令灵魂无畏生死的他动情?”
“不着急。”
魔尊双手抱胸,玉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细水长流,本座现在也不需要他即刻心动,功德可以慢慢拿,本座有耐心与他周旋。”
观天镜恍然:“原来如此。若是您不着急的话,倒也不必下药。方法很多,可是……您曾经特别强调过功德之身非同小可,如今又已能修炼,万一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届时或许便不容易夺取功德了!”
魔尊傲然道:“本座在乎?哪怕再过十万年,他也不是本座的对手,哼!”
观天镜无言,又撇了眼下方的李奕辰,后者想合上绿眼大老鼠的獠牙巨口,但老鼠也万万不敢下口,死死抵抗。
只听他吼道:
“来啊!一口吃掉我,反正我很想活命,比谁都想活命,来生又是一個贪生怕死之狗。”
这话让魔尊听了莫名其妙,以她的智慧和见识,竟理解不能。
那薄情郎什么鬼啊?
观天镜解释道:“一个不想活的灵魂,就是如此疯狂。内心想法诡谲,身口语无伦次,行为不依常理,主人不必在意。”
“真有病!无妨,待他对本座动心用情时,哼!”
言罢,魔尊身影不见,观天镜也一同消失。
“叮!警告……”
听着真假难辨的系统不断传来的话,李奕辰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有点无语,太吵了。
屏蔽!
哦?
我心念一动就能屏蔽?
莫非这系统真是我行善积德十万年激活的玩意,而非魔尊的仿音手段?
姑且信之分析一番。
李奕辰心思流转,回顾前事。
之前他每次处于危险之地时,胸口就会出现系统的引路白线,指引他前往安全之地。
就在刚才,引路白线指向了半空中,他趁着歪脑伸头入鼠口的瞬间瞥了眼,那儿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李奕辰略微一想,便明白了。
若系统为真,那么,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安全之地,只有‘魔尊身旁’罢了。
最近几次坑货系统显示【此地安全】时,魔尊都在旁边。
第一次,是许莫负的洞府,那个内门长老或许就是魔尊所伪装。
第二次,便是魔尊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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