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鱼儿点头:“主人对那位虽已无感情,目前却正要报复他的薄情。在成功解恨之前,主人自然不会让他陨落,应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屈辱折磨。”
果树冷哼:“哼!方才主人本想给他一个天赐机会,都暗示对他有意。谁知他不识趣。”
茅草屋也开口:“白痴!主人根本不是给他机会,只是想戏耍他,让他误以为走了桃花运,以为主人这等尊贵存在会看上毫无修为的他。待他心动情陷忘我臆想沉寂于虚假的喜悦中时,主人就会抛弃他羞辱他、残忍蹂虐她,以报当年被负之仇。”
木栅栏道:“你们真不知死活,还敢议论?不过我也佩服那位大人,明知主人不想听到赵青竹和他有男女关系,他却果断实话承认是结发夫妻;明知主人讨厌自贱和礼数,暗示他不必在意两人身份差距、妻子死了可以无视礼数再娶别人,可他却无动于衷继续自轻称在下;明知主人可以直视灵魂,他的灵魂却还敢厌恶主人,当真不怕死啊!不,他的灵魂就是在求死,宁死也不愿接近主人。”
茅草屋的草席发声:“实在太难以置信了,放眼天下,有几人能拒绝主人?又有几人敢以凡魂厌恶主人?还一直与主人唱反调,主人说欣赏骨气,他就立即下跪;主人刚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立即学小狗叫;那灵魂胆量……简直大到惊天动地!”
田埂发言:“若非奇魂男子,千年之前怎会有机会负了主人?当今天下,有几个男子能够在倾世佳人面前学犬吠?瞧瞧人家,为了让主人讨厌,为了求死远离主人,学得那叫一個自然圆润,老夫佩服!”
果树上的虫子道:“老夫认为他的灵魂极聪明,定然猜到自己会生不如死,故而才会求死,以提前解脱……”
“有道理!”大黄狗等生灵皆点头认同。”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他肉体凡胎分不清心与魂的区别,内心尚未与灵魂共鸣喜恶,故而坐视灵魂无畏作死而不自知?”
“……”
“不好说。”
“即便心魂共鸣了,以他那灵魂的胆量,身心只怕也会跟着厌恶修主人!”
“世间有几人的灵魂能够不怕死?何等胆量才敢对主人呕吐?着实是奇男子……”
云海中。
魔尊负手而立,表情淡漠,白发随风飘荡,血色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下方的李奕辰,目光没有任何感情。
她手中正拿着一个白色的面具,约莫巴掌大小,款式中性,精致无暇,质感如玉,晶莹剔透。
“主人,此子果真不一般。以您的无上修为和尊贵身份,再加上千变万化面的伪装效果,世间没有正常男子不会沦陷,可他竟敢不识好歹。”
声音的来源是一面银色的镜子。
它悬浮在魔尊的身旁,三寸方圆,小巧玲珑,并无边框,好似水银浇灌而成。
周围云绕淡淡瑞气,镜面浮沉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鸟兽虫鱼等,不断泯灭再生。
镜背漆黑如渊,其中有漩涡逆转,仿佛一张能够吞噬世间万物的巨口。
“观天镜,此前你向本座保证过何事?轻而易举便可令他心动?”
魔尊表情不变,眼睛一眨也不眨,嘴唇也没动,却有威严冰冷的声音传出,无形气势震荡周围虚空,禁锢天地时间。
闻言,观天镜好似受惊的兔子般颤抖起来,惶恐道:
“不……不是……小的实在想不到他的灵魂竟……请主人饶命……”
魔尊不耐烦打断:“用思考代替废话。”
话落瞬间,一道恐怖威压将观天镜笼罩,顿时有“咔嚓”声响起,仿佛镜子即将崩碎之音。
“你有何用?”
观天镜急忙保证道:“下药!对其下药。凡俗古语有云:欲得其心,先获其身,只要制造合理意外占其清白,便可令其心中生情,届时主人必能夺得无量大功德……”
魔尊威压不减,观天镜的镜面已经出现裂缝,虚空开始扭曲,寸寸崩碎。
观天镜加快语速:“主人尊贵超然,自然不必真的屈尊去与区区蝼蚁接近,只要让其以为已经失身于您即可!”
魔尊继续沉默,虚空却已恢复,威压消失,观天镜松了一口气,活下来了,好险,它继续小心翼翼道:
“请主人放心,无需多久,他定然因被您弃而悲痛欲绝,身上的举世功德也会尽归于主人……”
魔尊打断道:“本座有个问题,千年来都未曾想通,你能否为本座解答?”
“主人请说。”
“本座美否?”
“主人是古今未来最美的生灵,寰宇苍生,天地万物,皆无生灵能够与主人比美……”
“他有龙阳之好?”
观天镜明白‘他’是指那个功德身蝼蚁,回道:“应没有。”
“没有龙阳之好的男子是否爱美女?”
“是……是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亲口承认过自己肤浅,喜欢美女。”
“既如此,为何本座戴着千变万化面,隐藏了本性,压制着魔心,显化本相真容,伪装成痴情于他的幽怨女子,他却不为所动、不屑一顾。灵魂甚至对本座厌恶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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