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陈清便从虚空之中抓出一本大画册,他双手举过头顶,递给李浔。
“来日有机会,自然是会带来孝敬师兄的。”
李浔笑着接过画册,原以为其中不过是些小孩的涂鸦,结果刚一打开,顿时流光溢彩耀四方,只见其中栩栩如生地描绘了无数奇珍异兽与一应威严身影,有部分画像甚至是这些日来求医的。
“这些是…”李浔疑惑地问道。
“哈哈,我从小喜欢画画,跟着师父后,见那些来看病的好生厉害,便将他们都画下来了。”陈清颇为自豪地说道。
“那为何都没有画眼睛呢。”李浔一指眼前的蛟龙画像,活灵活现的身躯上,却有着空白的眼眶。
“画了眼睛就活了,他们就知道我偷画他们了。”
李浔被这回答给惊到了,尴尬地笑着,他看着浓墨重彩的笔墨,心中一动,从须弥空间中取出了之前用剩的赤虎朱砂颜料:
“陈师兄,我这恰好有些颜料,可我不善绘画,留之颇有明珠暗投之意,今日见师兄超凡画工,心生感叹,便想着赠予师兄。”
陈清看向李浔掌中的赤虎朱砂,低声惊呼道:“没见过的颜料!”
陈清自小喜欢绘画,对于世间的各种颜料都有所了解与收藏,可却也没见过眼前这充满火气的朱砂颜料。
“唉,这可如何是好?师父说了不可平白受人东西。”陈清挠挠头,好似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样吧!作为交换,我以后画一张送你吧!”
好似想通了一般,他笑眯眯地伸手取走了李浔手中的颜料,随即朝李浔说道:
“你放心,我跟着师父好久了,你若有什么不懂的,皆可来问我,若是碰上些胡搅蛮缠的,我也自会替你撑腰!”
李浔看着眼前的道童陈清,矮了他不少,看着还似个小孩,此时却是双手叉腰一昂头,颇为豪迈地说着。
“那就多谢陈师兄了。”李浔拱手笑道。
一时雾气之中无有人来,他低头看去,只见黄耳犬咬着地上的落叶,在发现这些叶子并不是黄金做的后,才依依不舍地转移开注意力,看向了眼前的巨虎。
一时之间,一虎一犬默默对视,那巨虎板着张脸,漫不经心地俯视着它眼中这只黄皮小狗,而黄耳犬却毫无畏惧,一脸好奇的凑上前去,这嗅嗅那嗅嗅。
巨虎抬起那大如磨盘的巴掌,缓慢而又避无可避地朝那乱动的黄耳犬压去。
可谁曾想那黄耳犬却好似随风飘扬的雾气一般,竟一溜烟地躲开了,更可笑的是,它还满眼戏谑地看着巨虎。
“吼!”一声低吼,好似感觉被瞧不起一般,巨虎又是一掌拍下,带起的疾风一下子禁锢住了四方。
“咻!”
黄耳犬的眼眸瞬间发出赤金光辉,仿佛看出这无形牢笼的破绽一般,又是一溜烟地从角落窜出。
看着底下一犬一虎在玩耍,孙真人捋须朝李浔笑道:
“阿寅乃是我早年行医之时所遇,彼时它被兽骨卡住喉咙不得进食,待我以铜圈保护,取出那兽骨后,这厮却是饿得直接吃了我那载药的毛驴。”
“好在它也知晓对错恩怨,主动说要当我的坐骑,如今算来,倒也跟了我近有一千五百年了。”
说罢,孙真人好似有所察觉般转头看向山下。
此时,山下的氤氲雾气中逐渐爬出一个身影。
李浔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浑身沾满黝黑淤泥的人,正坚定地爬向山顶,他好似承受着巨大痛苦一般,一边爬着,一边难以控制地抽搐着。
孙真人见状,举起拂尘便朝着那人轻轻一扫,只见原本被扫开的金黄落叶瞬间飘散过去,好似杏黄色的飘带般一卷,就将那人卷到前方。
咕噜咕噜!
突然间,那人身上的漆黑淤泥瞬间长出无数双浑浊的眼珠,密密麻麻地遍布那人全身,瞬间成为一具由眼珠组成的躯体,随即齐齐看向孙真人与李浔!
刹那间,李浔惊得汗毛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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