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蔼明还往他们守着的那两个电梯上看呢,忽然目光一扫,看到苏忆之和许君清从最边儿上的滚梯下来了。吓得忙拉起了雷子,冲进了一个店铺中。
“怎么了啊明哥?”
“你怎么看的?他们根本没从那两个电梯下来,而是从最边儿上的电梯下来的。要是直接去停车场,就会从咱们的面前走过!”季蔼明道。
“不是啊,我明明看他们在泰餐厅吃饭。明哥,不信等下咱们再上去看看,你看一下,那泰餐厅附近,是不是只有我们守着的这两个电梯。”雷子道。
“哪儿有空看?小心一点儿吧”,季蔼明道,“好在我发现得及时。而且好在苏忆之和许君清看样子是要直接去停车场取车的,没出什么乱子。”
一看这两人进屋后就低声窃窃私语,而且这里还是女装店,导购就知道这两人不是来买东西的,因而也懒得搭理他们。
季蔼明边装作看东西的样子,边用余光看着外面。直到看到苏忆之走过去了,这才拉着雷子出了这家令人尴尬的女装店。
“明哥,我们这么跟着也不是办法啊,什么时候才能动手?夜长梦多啊……也不知道上头儿怎么想的,怎么还不来命令。”雷子低声道。
“妈的,再跟下去,不是跟丢就是被发现了麻烦得很……”季蔼明也很是头痛。
但是越铭金还没来消息,他们也就只能这么跟着。为人做事的,老板就只看你能不能成事儿,谁会管你过程中有多困难?再困难,都不能成为失败的借口,再困难也得挺着。
在商场门口儿的一个柱子后躲着,看到苏忆之开车离开了停车场,这才敢出去取车。
出了停车场,跟上了走了不远的苏忆之的车。从方向上看来,可以看出苏忆之是往酒店去的。
“总算是回酒店了,这下咱们看着也容易一点儿……”雷子道。
“容易个屁”,季蔼明道,“要是今晚不能行动,咱们俩今晚是不用睡觉了。还有那些等在酒店里的弟兄们,估计也睡不踏实。一旦上头明天早晨来了行动的命令,大家浑浑噩噩的,未必能成事儿。”
“不然咱们换岗看着?”雷子道。
季蔼明摇摇头。
顶住了苏忆之和许君清是很重要的,要是换别人来做,他不放心。毕竟还指望着这事儿成了,能给自己一个喘息之机呢。要是搞砸了,不只是他,连带着他的老婆、情人、孩子、老母亲,都完蛋。
看到苏忆之和许君清进了酒店,季蔼明想了想,还是给越铭金去了个电话。
“先生,我们已经跟了一天了。苏忆之那人那么谨慎,再这样跟下去,万一被他发现了……”
“你没脑子吗?这点事儿都办不明白?你如果不粗心大意,他怎么可能发现?阿明啊,你该不会想要卖个人情给苏忆之,让他故意发现了吧?”
“怎么可能呢?先生,就算您不相信我的忠心,您也一定要相信,我不是一不管自己儿子死活的畜生啊,是不是?”季蔼明道。
“呵呵……”越铭金笑道,“阿明啊,见外了。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的忠心?对你,我是抱有十足的信任的。只是让你儿子跟着本玩儿两天而已,你不必担心。只要事情办得漂亮,我会让本把儿子给你送到内地来,让你带着你儿子在内地转转,享受一下父子时光。”
季蔼明恨得直咬牙,但却是不敢表露分毫的。只是笑道:“多谢先生您费心照顾着了。”
“呵呵……阿明,你是个明白人,而且办事也相当利落。只要不是你故意向着苏忆之,我相信,这事儿一定能成。”
言外之意也就是,如果这事儿不能成,那就是你故意透露了风声给苏忆之,背叛了我。这个罪名扣得可是不小啊。不管他以什么样的方式成功,只要他成功了,他就是大忠臣而不管他有多么合理的失败的理由,只要他失败了,那么他就是大奸臣。
没有人会在意这个过程,越铭金看的,只是结果。
“先生”,季蔼明问道,“但是咱们的举措……您看,您是不是尽快下达一下?”
“一个小时之后,我会和你联系的。你现在就只要盯住了他们,还有,不要被发现。k,hasall。”
越铭金说完,就收了线,并没有给季蔼明继续询问的机会。
“妈的……”季蔼明按骂了一声儿,敲了下方向盘。
“明哥,越铭金怎么说?”
“说让咱们再等一个小,就会有具体的交代”,季蔼明道,“看来我们是不用在这儿等过夜的。越铭金那边也很着急,他比咱们更希望今晚能行动。”
“哎……”雷子叹了一声,道“我们可是在香港那边做大生意的人,现在大生意不让我们做了,让我们来干这些小混混干的勾当,真是掉份儿啊!真不知道越铭金那边在想什么。他不走货了?想要做正当生意了?呵呵……这正当生意,可不是容易做的。”
季蔼明皱眉道:“不走货是一定的,我看越铭金的意思,是想要废掉香港那边的货路。但是不做这些生意,那是不可能的。他说什么也是要把这勾当做到底的。这可是越铭金家族的家族产业,说一本万利都是轻的。如此带着家族使命,且又赚钱的生意,除非他脑子坏到了,才会不做。
“明哥,可他并不走货了,那怎们怎么办?是不是说,以后咱们可以不管他的生意了?咱们可以彻底自立出来了?”雷子道。
季蔼明摇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不用香港那条货路走货了,就说明他们这颗棋子已经不管用了。而没用的棋子,难道就让他们这么放在棋盘上?自然还是丢掉更靠谱一些。而越铭金用来丢掉妻子的法子,很简单,那就是杀掉。
他对越铭金的生意的了解,要比吴天细致得多。吴天在内地,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听他的命令做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而已,从没有帮他走过大宗货物,因为内地这边的政策太严格,不好动。但自己呢?却是不同。之前越铭金在亚洲的所有大宗货物,都是从香港他这一条货路上走的。
光是他所掌握的东西,就足以摧毁越铭金了。
撤退,是一定的了……但在撤退之前,他还不能将自己看出的门道儿告诉给他的手下,这样未免会引起忍心的涣散。更何况,万一有人泄露给越铭金,越铭金知道他已经有了防备,就一定会加快铲除他的步伐。
夜色深沉,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他们这些混道儿上的,好像从来不知道“白天”二字为何物。
可是好不容易有一世投胎为人,谁不想要好好儿的活着?谁愿意一辈子这么过?提心吊胆的,不是担心条子,就是担心老大,总之就没有一日安生的日子。
如果有下辈子,他说什么也不会选择这条路,哪怕是穷死……
“啊呸!”季蔼明忙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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