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辉笑笑,许君清不了解也是正常,“但是也没人敢肯定明渠这块地落不到徐氏手里啊,集团是个劲敌不假,但是没有苏忆之坐镇,集团就成了无头苍蝇,只会横冲直撞,苏逸锋虽是精明,但是他的求胜心切,适得其反。”
“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坐享其成,渔翁得利,徐氏若真拿下那块地,早谈好刘氏就活了。”
“以生这般大张旗鼓应该是在刻意挤压集团。”徐以生她是了解的。
“大概是。”刘明辉拿起手下的地图,看着标出了宝地,就是这众人疯抢,想起徐氏作为他低笑一声,大概是懂了,徐以生的意图。
“徐以生这是明面上和集团宣战,就看苏逸锋会不会因为他的嚣张气焰迎头乱撞了。”说着他抬起头对许君清一笑,眼角的精芒又多了别的意思,“这徐总也真是念旧情的好男人。”
许君清一怔,她早该想到徐以生这么帮衬刘氏其中有一番原因自是和自己相关。
她轻嘘一声,故作听不懂,舔了舔稍干的唇角,反笑着,“舅舅你八婆的本事还是多用在你儿子的婚事上吧,前几天我妈又挑了几个好姑娘,你也让尚明哥去凑个热闹,说不定看对眼回头领着媳妇就回家了。”
刘明辉无奈的摇摇头,“儿大不由爹,我是管不了了,我警告你回去好好给苏忆之做做工作,把醋劲收起来,别无端的眼红黑脸,徐以生现在是公司的大客户,人家念得是你的旧情,多半歹由你亲自接待,你要因为家事撂挑子,公司的事你也别找我了。
说着肚子又股了一圈,撑着西装,脸色死板,嘴角绷紧。
但是被他圆滑的身材一称,他的严肃倒滑稽不好,自带笑点。
接触多了,早些年严厉,苛刻,古板这些词早就被慈爱,负责,明事理这些词都替代了。
所以现在刘明辉再强势再下拉嘴角,她也可以嬉皮笑脸的把他请回来。
“你现在是临危受命,我再不济也要瞻前顾后,唯命是从,不过舅舅你那套市区的老房子还是留着吧。”说道后半句许君清的神色暗了半分,少许的波动,涌现的是钦佩,是揪心。
刘明辉身着黑色手工西装,版型简约内敛,但样式却是去年的了。
能省则省,省出来的全都填到了公司的大缺口里。
看着也是揪心。
刘明辉轻松的摆摆手,颧骨处的肉聚在一起,眼眯成一道细缝,“哎留着它干嘛,在市区里住着闹心,尚明之前还买了一套二层公寓,不小,两个人住足够了。”
房子住久了都是有感情的。
在闹心,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心里也落个踏实。
许君清又怎么舍得让刘明辉五十几岁的年纪在搬来搬去。
“房子你留着,我那还有点存款再凑凑也是够得,等度过难关再多的钱不是也挣回来了。”许君清面上轻松,但是心里也在算计着,打鼓。
刘明辉还想反驳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敲响了。
徐氏那边来人了。
办公室的门推开,灯光斜下,徐以生的样貌再次闯入她的视线,昂首挺胸,大步而来,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容貌英俊神情冷漠,五官僵硬不苟言笑,两道眉毛高高挑起,藏蓝色的昵大衣搭到膝盖处,脚下棕色的手工皮鞋闪着光以生。
他瘦了,下颌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消瘦了不少。
身上的气质同样了变了,经过感情的淬炼,温润中多了成熟。
见到他,许君清完全没有准备,想着他们上一次久别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好久不见。
可是现在说这句话太做作,也太生疏。
手背在身后十指相互揪着,抿紧唇角,黑色分明的眼睛紧盯着他的面容,一时间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相比她而言,徐以生显得淡然很多。
隐隐的波动全数藏匿起来,低下头目光落在她的肩头的那一刻,波澜平稳,只有他自己知道睨到她的面庞,心跳短暂的停止。
跟着他来的还有公司的几个负责人,不过齐齐整整的灰黑色,将人群中那抹清丽的绿色廓形显得格外突兀。
阮薇,去徐氏时在电梯里见过这个可人的小姑娘。
才刚刚几日就能跟着徐以生亲自出案子,也必定是有过人的能力。
刘明辉见两个认对视不语,气氛略显尴尬,讪笑着,“徐总,请移步会议室。”
“不用了,案子上的细节我需要和刘伯详谈,还有一些小的事宜我的特助会去会议室和负责的人比对。”徐以生扯扯嘴角,把刘明辉摆到了长辈的位置上。
刘明辉眼尾的余光扫了一眼出神的许君清,笑笑,招来职员,让人将徐以生身后的人带去会议室。
顺便说道:“君清,你也过去吧,手底下的人毛手毛脚,你去注意点。”
有意支开许君清,案子再重要,但是许君清在他心里的地位更高。
说笑归说笑,见面的尬尴也是过来人谁看的不清二白。
再说他还真惹不起被撂在家里的醋坛子。
许君清微微颌首,心里长吁一口气。
分手时说的再冠冕堂皇,体贴入微,摊到面上说就是用不合适当借口把人一脚踹开。
从陌生到熟知到交心再到现在的窘境。
碰到他的视线,即使在平静,她都能多强加上哀怨,责怪的意思。
心就像被拳头攥着,血液不能循环,呼吸不能自己。
音从她的胸腔中发出,单个字听上去都沙哑不少。
向外走去,不免要经过徐以生的身边,她平视着前方,从他身边掠过还能嗅到淡淡的薄荷香,偏大男孩的气味,但是在他身上去敛去了里面的青涩。
就在衣角的布料摩擦的时候,徐以生身子微怔,头侧低,像是附在她的耳边,但是声音又格外洪亮,“帮我倒杯咖啡,在美国常喝的那种,突然间馋了。”
情人的间的耳鬓厮磨,像,又不像。
心漏跳了一拍,抬起眼看着他,从上而下,视线多落在他微抿的嘴角,身子挺直,没有移动的痕迹,但是耳垂还有他大衣边角划过的沙磨感。
突然她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才发现异常的目光流窜在两人之间。
她点点头就避开人走进了刘明辉给她准备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她不常来,但是装修布置却上了不少心思。
徐以生要喝的咖啡茶水间是没有的,巧的是她的办公室却一直备着一罐。
站在茶水间里咖啡的香气让人放松,淡淡的苦涩,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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