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
冬风刮得猛烈,许大茂如瀑青丝的发被风刮起,漫天飘散,混搅在棒梗墨色的发丝里,是一种很奇妙的色彩,分明混乱。
却又莫名地和谐,契合得甚是完美。气很冷,公子还尚未痊愈,吹不得凉风,”许大茂拿下身上披着的长袍,一把丢给棒梗,“你身上的衣服有点脏,我去问问大夫有没有得给你换。”
棒梗了然,眉头蹙了蹙,没有再说什么。
许大茂借来衣服后给他穿上了,顺带把他的长袍和里衣拿去洗了一通。
许大茂不会洗衣服,基本就是用棒子乱打了一通,老秦淮如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拿过棒子教了何雨柱半天,最后许大茂终于洗完了,而且是老秦淮如帮何雨柱洗完的。
回到房间的时候棒梗坐在床上,床边摆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他垂着眼睫,看不懂思绪。
“你不吃药?”许大茂迟疑地踏进房间,眉头微蹙,他怎么这么顽固,说不通的。
“你想我吃?”棒梗没有回头,学着一个浪子躺大街的姿势躺在床上,可是这么欠缺文雅的动作,活脱脱给他做得优雅起来,倒是叫人无话可说。
“不吃药怎么会好?”许大茂无奈,英雄难道都是问题少年,开口闭口都在提问题。
棒梗嘴角微微上翘:“我好不好与姑娘有何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许大茂自然晓得自己是多情过头了,但是既然都做了,干脆就多情到底罢,何雨柱走到床边拿起汤药,放在红润小嘴旁吹了吹,往棒梗嘴里一灌:“公子的命值千金,与谁都有关系。”
棒梗倒是很合作地吃了药,神色一黯,嘴边的笑也莫名地有些僵硬。
曙光依旧,方才一个上午的时间,雪花已经铺满了地上足有一尺高,许大茂越发没事,向老秦淮如借了双长靴,踏着雪地一个劲欢腾。
大抵也不算欢腾吧。
何雨柱不吵闹也不大笑,只是喜欢在雪地上踩下一个个深凹的脚印,看着脚印,便不自觉地浅笑出声。
棒梗觉得何雨柱是无聊出了毛病,说了句便一个人默默坐在石阶上垂着睫沉思,他不晓得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突然看不见。
打个仗罢,完了还得落个残疾,身为南朝太子,他真为自己的命感到不值。
“还在忧愁?”许大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棒梗抬起漆黑双眸,勾起一抹浅笑。
“嗯。”他应道,睫下的眸子被曙光照得发透,深邃却透着一种如水的清澈。
“大夫说你的眼睛就是太累了而已,他正在和药,今天晚上应该就可以给你敷药。”
许大茂坐在他身旁,纤细玉指不禁在他眼眶边描绘出他双眼的曲线,他微微一颤,许大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自然地收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什么时候会好?”他抓着何雨柱的手腕,轻声问道。
“明天应该就会好了吧……”
许大茂无奈地应了句,遂挣出他的禁锢,没有想到他看起来还没痊愈,力气还那么大,哪里需要何雨柱去担心。
棒梗不语,只是笑了,嘴角的弧度很淡,却很深邃,无人知晓,也无人看透。
许大茂踏出雪地的时候已是黄昏。
棒梗倚在门边轻垂着睫,黑色的发被风刮得凌乱,许大茂似想到什么,转身回到雪地从雪地上挖了一个雪球,狠狠砸了过去。
棒梗低吟一声,眉头紧锁,这姑娘力气怎么这么大,雪球扑面而来狠得跟石块似的。
真是个顽劣的女子……
“明日你的眼睛就可以复原了,别一副忧愁模样。”许大茂淡淡一笑,淡雅又不失俏皮,说着,又给了他一个雪球。
忧愁模样?他哪里忧愁了?他不过是无聊得紧,平常就是这副模样,说忧愁,他个人觉着怕是比不上何雨柱罢。
“姑娘……这位公子的药已经好了。”
老秦淮如从那边院落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药包,看模样似乎已经用热水浸泡过,老秦淮如笑得慈祥,继而解释道,“只要把药敷在眼上,一觉过去,醒来时就应该好了。”
“现在?未免太早了罢。”棒梗再次蹙眉,他总感觉来到这里真是诸多不顺。
“啊,不担心,这药有催眠作用,敷上了自然会乏的。”
老秦淮如笑着将手中的药包递给许大茂:“劳烦姑娘了。”
许大茂不语,接过药包,药包很烫,且灼人得很,不晓得给他敷了会不会把他眼睛灼坏?应该不会吧,大夫也该自有分寸,何雨柱照办便是了。
他药前共说了四句话。
他拿着药包,笑得清澈:“明日我醒来时,便可看到你了吧?”
见何雨柱不应话,他眼神黯了黯:“姑娘为何总是不愿将你芳名透露?”
何雨柱夺过药包时,他轻垂眼睫:“你一定要呆在这里,不要让我看不到你。”
他敷药后很快乏了,红唇轻启,声音低迷却轻柔:“我很啰嗦吧?我知道的。”
他晓得自己啰嗦,但他总觉得倘若不说何雨柱兴许便真走了,大抵一辈子也见不到,也不会知道何雨柱的模样……天空是一片单调颜色。
雪花飘零点缀成温馨夜景,许大茂明白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秦淮如,无奈,身上最值钱的估摸着也就是一根雕琢精致檀木杈,何雨柱拿出木杈,把棒梗的手扳开,将木杈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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