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骏却登即脸色微变。
方经历?
那不就是方延平的爹吗?
他的堂舅子,那就是方延平的堂舅了?那日在明仁园外头见过的,跟方延平一起的那个。
疯马是他家的,偏偏就伤了他爹和姐姐,那这事就大有可疑了。
徐达骏陷入了沉思。
后头一直不声不响的梧桐听了事情首尾,这会儿才离开了医馆,赶着马车回松林坊去。
回到方宅,董双其还在方从云的书房里点灯抄书中。
方从云在小榻上对着棋谱下棋。
梧桐进去复命,将知道的情况一一说了。
听完这些,方从云放下了棋谱,眉头微挑。
方延平昨儿请假,而昨儿徐达骏去见靠山王去了。
方延平今儿告了病假没来,今儿徐达骏的父亲和姐姐就出了事,被疯马撞伤,偏偏那疯马恰巧就是方延平的堂舅的。
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啊。
他目光一转,落到对面抓头挠腮直打哈欠的董双其身上。
……
铜锣湾,董宅。
门房听见敲门声开了门,见是自家少爷,不由惊讶道:“少爷您怎么回来了?方先生的小童白日里不是来传话说您课业没完成,今儿要留在学堂不回家吗?”
“话是这么传的?”董双其听得头皮一紧,鬼鬼祟祟的往里头探了探头,“我爹知道不?”
门房摇头,“老爷一早出了门,今儿还没回来过。”
还没回来啊?
董双其想了想,让门房去给他把马牵出来,骑上马就往宜阳千户所去。
他爹董为昌乃正五品千户,统管宜阳千户所,辖制宜阳府防卫。
作为他爹唯一的儿子,董双其没少往千户所来,在这地界上,那是没人敢拦的。
一路进去,在议事厅外头被拦下了。
看着面前脸色比这漫天飘着的雪花还要冷的男人,他爹的贴身随从,董双其默默的站住了脚步,咧嘴一笑道:“忠叔,我爹在议事呢?还有多久完啊?我找他有急事,麻烦忠叔替我进去通报一声呗?”
其他人他敢惹,但忠叔冷面无情,只听他爹一个人的命令,想贿赂都贿赂不到,还武艺高强,董双其那是素来怵他的。
“老爷在谈要紧事,少爷先等一等。”即便说着恭敬的话,那语气也是要把人给冻成冰的那种。
董双其有些急,却也不敢绕过忠叔往里冲,最主要的,他打不过忠叔,想冲也冲不进去。
朋友跟屁股,董双其咬咬牙,作了选择。
眼珠子一转,就站上了廊栏,扯着嗓子冲里头喊道:“爹!爹啊!爹你听到吗?”
忠叔:……
他没过来拦,因为这时议事厅的门已经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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