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有件事情想问一下你。”
周天意接过小二托盘里面的茶杯,顺手朝里面放了一两碎银。
眼前这个人身穿粗布长袍,头戴瓜皮帽,腰间围着白色围裙,脚上一双黑色布鞋,眼睛里面尽是精明光芒。
一看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周天意在招呼他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用钱开路。
这些钱是中午吃完饭,舅妈塞进怀里面的。
按照李琴的话来说,出去办事怎么能空着手,银两随时都有用处。
周天意对此深以为然,别说京城了,就算是其他地方同样如此。
不过,他在拿到钱财的时候,默默在心里打定主意,等自己赚到了钱,一定要好好孝敬舅舅舅妈。
当兵的时候其实也有军饷,只是每个月的俸禄并不多,轮休的时候出去吃吃喝喝就剩不了多少。
外加遇上了战败,原本存着的银子早就没了。
要不是家里面富裕,恐怕还要出去找个事情做。
大禹近些年来各地都在发生暴乱,盗匪横行无忌,遇村屠村,遇城攻城。
为什么会这样。
旱灾瘟疫是一方面,更多是朝廷不作为。
发出去赈灾的银两会被层层剥削,等到了百姓手里面几乎剩不了多少。
每层官员都捞的盆满钵满,而最应该救助的人们,却什么都没有。
绝望,失望,为了生存下去,甘愿铤而走险成为乱民盗匪。
这样做法虽然不可取,但却是底层人民最后的出路。
可朝廷却不管这些,既然有人造反,那么就派兵镇压。
周天意有时候也会想,幸亏自己所属的部队是在抗击异族,如果真让他朝着自己同胞挥刀,怎能下得去手。
小二望着托盘里面的碎银,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容满面的说道:“这位客官,你有什么想问的,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在赌坊遇见过很多客人,一看眼前这位俊俏少年就知道不是过来取乐的,否则也不会一上来就喝茶。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看不上一楼这些玩意儿,想要去二楼耍耍。
毕竟二楼私密性很好,同时还有特别服务项目。
至于只是什么,懂的都懂。
“你见过这个人吗。”周天意描绘起张民的相貌,因为他手里并没有画像,所以只能用肢体、言语进行诉说。
小二听罢挠了挠头,眉头微皱的回想起来,几息后缓缓摇头:“客官,真是抱歉,小人每天见的人太多,一时间想不起来你说的是谁。”
“那现在呢。”周天意再次往托盘里面放上一两碎银,端起茶杯轻轻抿动起来。
小二顿时露出慌张神色,额头上挤出汗水,尴尬道:“客官,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
“啪!”
又是一两碎银放下。
“这些已经够你一个月的工钱了,可别贪吃嚼不烂。”
周天意将茶水饮尽,轻轻放入托盘,随后伸手从怀中掏出文书,正好将‘山河司’三枚大字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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