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被秦牧点到名字的林冲，旋即环视一周后，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将军，大宋立国之初，禁军的确战力非凡。”
“天子之卫兵，以守京师，备征戍，曰禁军。”
“诸州之镇兵，以分给役使，曰厢军。”
“选于户籍或应募，使之团结训练，以为在所防守，则曰乡兵。”
“我梁山军之前击败的厢军，说到底，这些兵，并不要他们上阵打仗，只在地方当杂差。”
“诸州县有什么力役，就让他们做。所以厢军主要从事工役或杂役，故也称‘役兵’，他们并没有多少战力。”
顿了一下，林冲又道：“而禁军，则是跟厢军差不了多少。”
“大宋承平日久，起先在禁军者皆是骁勇之士，如今则不问勇怯收充，既不精当教习，又不按时到军门，惟以值班随从服事手艺为业。”
“每营之中杂色兵占十之三四，不再教以武艺……”
林冲的此言一出，几乎是让满座皆惊。
按照林冲的说法，朝中的禁军跟地方的厢军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区别，应该是禁军的装备的确比厢军更为优良一些。
鲁达忍不住笑着道：“兵不练不强，技不练不精。”
“堂堂天子亲军，居然不务正业，充当起随从杂役甚至当手艺人，不再教以武艺，这样的士兵岂不是废物？”
林冲微微颔首道：“鲁达兄弟是话糙理不糙。”
“像高俅一样，他官居太尉，身总军政，却拿军营的地皮盖私家府第，把禁军当作小工，根本不训练，只当泥瓦匠。”
“如果士兵并无手艺，就得花自己钱再雇工匠。”
“士兵没手艺也没钱，只好自己找营生苟全衣食去，操练什么的自然全部废除。”
“这样一来，禁军自然纪律废弛，人不知兵，无一可用。”
“禁军之所以颓废如斯，高俅可谓是罪过不小。”
对秦牧而言，有高俅这样的“神对手”在朝廷一方，着实是莫大的幸运了。
要知道，一开始的大宋禁军，的确是难得的精锐之师。
当时太祖赵匡胤亲自挑了批长壮的军士充作“兵样”，分送各地用作招募的样板兵。
后来嫌“兵样”太麻烦，改用一根木杖，叫“等长杖”，按身长尺寸招兵，长壮的当禁军，短弱的当厢兵。
可想而知，要当上一名禁军士兵，有多么困难了。
北宋八十万禁军，唬人吗？
唬人！
这个数字的庞大和质量的精锐，很是唬人，连敌国都能被吓得胆战心惊。
但，也就那样。
大宋有八十万禁军可不是吹牛皮，最巅峰时的宋仁宗庆历年间，宋王朝共有军队一百二十五万九千人。
其中禁兵马、步军为八十二万六千人。
不过，因为承平日久，后任几个皇帝开始裁汰冗兵。
到了这个时候，秦牧估摸着，拱卫在汴京一带的禁军，总数大约五十万，这还是不算空额的纸面数字……
其中的水分是不小的。
得知禁军的战斗力不咋地之后，在场的梁山军将领都不由得微微颔首，摩拳擦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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