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水河畔。北岸。
颜良这回没敢逞能,果真追了五里地,便带着幸存的玄甲军回来了。
看到陶应目光中闪过关切与不满的神色,颜良二话不说,跳下战马,噗通跪地。
“主公,末将未执行军令,擅自杀过渡桥,致使大部兵士战死,请主公惩处!”
陶应没有搭话,瞅了一眼跪地垂首请罪的颜良,目光又从幸存的几百玄甲军士卒脸上一一掠过。
眼下的这些玄甲军,个个伤痕累累,形容疲累,但依旧遮掩不住他们目光中闪烁的战意与锐气。
望着眼前这群百战余生的将士,脸上布满欣慰之色的陶应,心中一片火热。
“大浪淘沙,这些百战余生的精英,将是玄甲军的军魂所在,将是未来助我征伐天下的利箭!”
目现热切之色的陶应,催马上前走了几步,大声喝问一声。
“玄甲军的勇士们,你们还有再战之力吗?”
已疲敝不堪的玄甲军将士,闻言皆露出桀骜不驯的神色,奋力一挥手中的唐刀,不约而同齐声呐喊。
“战!战!战!”
这就是血性,陶应满意地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种有血性的战兵。
“玄甲军的勇士们,我从你们的身上,看到了作为军人的血性!”
一支军队,若是没有血性,则这支军队的气概尽失!
气概失,则气象尽;气象尽,则沉舟侧畔、过尽千帆,只沦一片喑哑和黯淡。
陶应目光中充满振奋,胸中激情澎湃,语气铿锵有力。
“此番漳水之战,我们以不到一千之兵,以少胜多,战胜了乌桓叛军近万人马,是你们以舍我其谁的豪气、敢于担当的勇气、所向披靡的士气,打出了玄甲军的气势,打出了大汉民族的威势!”
“无论是你们,还是今日战死的袍泽,都不愧我玄甲军的脊梁,不愧我大汉民族的脊梁!你们称得上‘英雄’之名,必将永垂青史!”
陶应一番激昂陈词,瞬间感染了所有人,听得玄甲军将士热血沸腾。
“哗啦啦……”
战马之上的玄甲军士兵纷纷下马,单膝点地,目光皆望向独自一人站立的陶应,大声宣泄内心的激荡。
“为大汉民族而战!”
“为主公而战!”
……
玄甲军将士反复高呼着这两句,宣泄着胸中的浓浓情感与战意,目光中蕴含激动的泪花。
“唏律律……”
似乎受到了玄甲军将士高涨的情绪感染,战马纷纷昂首嘶鸣,前蹄猛刨,做出迫不及待再次重返沙场的姿态。
————
漳水河畔。南岸。
“若我大汉各州之兵,皆有泰山兵如此之威,何愁叛军不灭,异族不亡!”
漳水南岸,亲耳听闻陶应之语,亲眼目睹玄甲军将士的威武,田丰内心也是激荡翻腾不已。
“想不到,陶恭祖那武夫,也能生出陶应这样有霸气、有担当的儿子来!”
其实,田丰此时内心很复杂、很矛盾,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这陶应枭雄之姿已显露无遗,这对风雨飘摇的大汉王朝,恐非好事啊!”
面对士卒喊出“为主公而战”,陶应没有丝毫的推却,这让田丰看得很不是滋味。
田丰之所以愤恨宦官当道、贤臣被害、被排挤,弃朝廷侍御史不做而归老家,正是因为他太在意大汉朝廷的秩序了。
而眼下的陶应,已露出搅乱大汉秩序的苗头,田丰岂能不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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