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188年)十月十六。
冀州。甘陵国。
“咯踏踏……”
战马飞驰,卷起一阵阵尘埃。
陶应、华歆、马忠三人率领五千步兵、五百骑兵,奔驰于鄃县城外的荒野当中。
此时此刻,陶应的心中充满了无限杀意。
严格来说,从公孙瓒在济水边杀了王三等玄甲军士兵开始,陶应便已经升起了杀心。
“敢对我玄甲军对刀者,虽远必诛!”
作为玄甲军的缔造者,也作为助他荡平乱世的助力者,部下被公孙瓒为谋个人私利而残杀,陶应绝不能忍。
“公孙瓒!”
公孙瓒也是一个枭雄,是枭雄,就不会安分守己。
陶应很清醒,只要自己占据青州,羽翼丰满后的公孙瓒定会觊觎、染指。
“也好,你我之间的对决,那就提前开始!”
既然注定公孙瓒将成为自己逆天改命路上的一个对手,若能在公孙瓒羽翼未丰之前将其斩杀,陶应自然不会放过。
“现在杀了公孙瓒,哥未来谋取幽州,也会少一份阻力!”
……
从高唐到鄃县,行了大约二个多时辰,陶应大军已至鄃县城外。
眼下的甘陵(清河)大地,满是荒芜,黄巾之乱让强盛的大汉元气大伤,尤其是黄巾之乱的中心地带冀州,更是十室九空。
如今再被张举、张纯、乌桓人连番抄掠,更是满目疮痍。
看到这里,陶应阵阵心痛。
“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在大军休整的间隙,陶应与华歆、马忠进入鄃县城,四处观望一番。
此城不久前,被张纯与乌桓峭王五万人攻破,一番抄掠过后,县城破败不堪,饥民遍地。
三人在城内沿着主街又走了一段路,却不见有官府丝毫的赈济、安置迹象。
“子鱼先生,这鄃县百姓嗷嗷待哺,饥民遍地,似乎未见甘陵国王刘忠、甘陵相周崇赈济难民的迹象啊!”
华歆也是一脸哀叹,这冀州本来是大汉的根本,如今一路行来,满目疮痍,民生凋敝,残破如斯,尚不如高唐。
眼下又见不到官员出来安置灾民,华歆心中暗暗为大汉社稷担忧,也对甘陵国相不满。
甘陵相周崇,出身扬州庐江周氏,其父周景,官至太尉,其兄弟周异是洛阳令,周忠是大司农,华歆在洛阳时也接触过二人,此时不愿再谈周氏。
“或许,是在等待朝廷的钱粮吧!”
如同陶应忽略鄃县县衙本身,华歆也直接忽略了甘陵国相府、冀州刺史府,将希望寄托在了洛阳灵帝身上。
眼下鄃县的现状,就如同当初高唐的现状如出一辙。
当初,高唐城破,县令刘备只身逃亡,高唐当地豪强大族如高氏,对百姓的死活不闻不问;加之郡守府在黄河西岸,也遭到了张纯、乌桓叛军的抄掠,已顾不上东岸百姓的生死,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如今的鄃县流民,与当初的高唐百姓一样,能不能活下去,只能听天由命。
高唐好在有陶应冒天下大不讳,诛灭高氏,强势赈济,使百姓有了生的希望,不至于沦落为黄巾流寇,甚至易子而食;而眼下的鄃县,在华歆看来,怕是难了。
“谁能解鄃县百姓倒悬之苦,替天子分忧啊!”
华歆默默为大汉社稷哀叹,为鄃县百姓的处境生出丝丝悲凉,也暗暗期待如陶应这般有作为、敢作为的县令、郡守出现。
“呵呵,等朝廷的钱粮拨到鄃县,估计鄃县已没有赈济的意义了吧!”
听到华歆言语中的无奈,陶应摇摇头。
想到朝廷那帮高高在上、自私自利的朝臣们,陶应已隐隐听到了大汉的丧钟已敲响。
“我可是听说,冀州的黑山贼很厉害,他们四处招纳流民,壮大队伍。”
陶应为汉灵帝默哀,替大汉百姓默哀,也为自己的力不存心悲哀。
大凡手中力量所及,朝堂有所依仗,陶应都可立即强纳鄃县入平原郡,就地屯田,安置流民。
“唉!若刘虞还是甘陵相,想必鄃县的百姓,还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吧!”
陶应暗暗紧攥的拳头,不时握紧,又无力地松开,他军管青州,尚能自圆其说,若再敢强占甘陵国,后面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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