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卢植的回答,灵帝脸上的冰冷之气并未减少丝毫,反而对很不待见的卢植更加失望。
“哼,兵力不足?”
“这不是理由,甲子年黄巾祸起之前,大汉也没这么多兵,天下却一片升平。”
卢植的说辞,灵帝只赞同一半。
“地方官吏不作为,这倒是真的!”
灵帝又将目光转向太尉马日磾。
“马太尉,朕一个月前就从西园拿出三十亿钱以补充国库,你告诉朕,现在国库还有多少钱?”
马日磾哭丧着脸,不敢抬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国库已空。”
马日磾的回答,让灵帝一愣,他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国库居然又没钱了。
“呵呵……”
灵帝怒极反笑,盯着马日磾又问了一句。
“那你告诉朕,这三十亿钱救济了多少中原难民?”
三十亿钱,若给每个灾民一千钱,可以救济三百万灾民,如今的粮价大涨,要三百钱一石,这也足够一个灾民维持三个月时间。
“救济中原七郡,大约有五十万人受益。”
马日磾沉吟了半晌,方慢吞吞地说出了一个大致数字。
“呃……”
“嘶……”
听到马日磾的这个数字,莫说灵帝不想说话了,就是满殿的大臣,哪怕算术再差,也觉得不可思议。
“钱到哪里去了?”
金殿里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钱被这满殿的大臣瓜分了呗。
一时间,嘉德殿寂静地落针可闻。
这种寂静,犹如殿外的天空,阴沉而诡异,压抑地有些瘆人。
心中有鬼的,不敢出来说话;想说话的,担心明天再站不到这大殿里头。
就连一向善于察言观色、温顺体贴的张让,也闭口不言,脑袋低垂,一双眸子闪烁不定。
“这些人太坏了,只给本公不到千万钱!”
金殿内,上至天子,下至朝臣,一个个如石雕泥塑般静默,使昏暗的大殿显得阴森森,有点可怖。
“唉,这就是我大汉的重臣!这就是我刘宏的臣子!”
灵帝心里既凄苦,又无奈。
“外戚专权、大姓贪婪、官员庸碌,就没有一个让朕称心、能替朕分忧的忠良之臣!”
灵帝忽然想起了刚刚被朝臣们拱走的盖勋,那是他信任的人。
“要不,再让盖勋从京兆尹回来?”
念头刚一起,心头热乎了不到三息,灵帝又默默打消了念头。
灵帝前番刚刚将盖勋从出任武都太守的路上召回,若再从其出任京兆尹的路上召回,他无法给满殿大臣一个合理的说辞,尤其是无法向容不下盖勋的各方势力解释。
“这其中,恐怕也有蹇硕的影子啊!”
虽然蹇硕掩饰地很好,利用了张温,但还是被灵帝洞悉。
“周慎?荡寇将军?一个十足的废物,值得西园军元帅出面为其谋奉高令?”
“咦,不对……”
一提及奉高,灵帝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丝亮光,猛地坐直了身子。
“对呀,还有一个人可谓良臣,‘仁人君子’陶谦的儿子,新任的泰山太守陶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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