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使君身为一州刺史,未来更会被举为州牧;二公子已是一郡之守,为国计,为家业计,也是该生子的时候了。”
糜竺的一番声情并茂《催生论》,听得陶谦嘴角连连抽搐。
“老夫征辟糜竺出任徐州别驾,有愧于徐州百姓啊!”
糜竺的一番台词,不能说没有水平,只是在陶谦耳里,不像官场辞令,更像是生意场上的市井俚语。
“多谢糜别驾提醒,这件事,老夫会放在心的。”
糜竺的提议,虽说出于私心,但三代后继无人的陶谦,还是上心了。
“如今陶、糜两家已成亲家,使君私下就莫要再称公职,喊‘亲家公’更亲切些!”
看到陶谦已意动,糜竺心中有了底。
“亲家公?嗯,这个好!”
这个词,陶谦还是在丹阳老家听过,即便是后来大儿子陶商成亲,也没人在他面前提及过。
“哪,亲家公,您看,开春这加冠与亲事一起操办可好?”
……
————
兖州。鲁县。相府。
被陈逸堵住了去路,孔融独美的意图落空了。
“来来来,三位满饮一樽,看我府上的杜康,可堪入口否。”
陶应、孔融、蔡邕三人被陈逸领至后厅客堂,很快一桌大汉标准的宴席摆上了桌。
虽然陈逸是此方主人,但今日宴饮之人,除了陶应,孔融、蔡邕无论是“行政级别”,还是民间声望,都比他高,所以并未设主位。
陈逸与孔融左手主座,陶应与蔡邕居于右手次座。
“陈相稍等,应去去就来。”
陶应没有举杯,麻利地从坐垫上起身,抄起他桌面上的一坛酒,直朝隔壁别厅而去。
“这是……”
陈逸举杯的手一顿,望着陶应的背影,眸子里露出一丝不解。
“许是给他的护卫送酒去了。”
蔡邕放下手中的酒樽,替一头雾水的陈逸、孔融解释了一句。
护卫他们同来鲁县的颜良就坐在隔壁,蔡邕能看得出颜良的勇猛,也看出了陶应对颜良的器重,并视之如手足。
“陶重光,心思够细腻!”
自打见到陶应,直觉告诉蔡邕,民间对陶应的风评,皆是捕风捉影、无稽之谈。
“女婿?”
想到陶应一路都“占便宜”似的喊他为岳丈,蔡邕的心弦,如他形影不离的焦尾琴一般,不知不觉被拨动。
“唉!说什么都晚了!”
若非蔡琰已许配河东卫氏,以陶应眼下的各方面条件,蔡邕会答应。
可如今,即便再有不甘,再后悔,他蔡邕也干不出悔婚之事来。
心中苦涩的蔡邕,不知不觉间,一杯无滋无味的酒下肚。
“这陶重光,如此体恤下属,想必其定得人心!”
陶应的这一细微动作,让孔融对这个没给过他一份束脩的“弟子”满意不已,心中对陶应的未来也充满了期待。
“怪不得能做出强并卞县之事,像个做大事之人!”
陶应的一个自然而然之举,让陈逸彻底改变了对陶应的看法,如蔡邕一般,怀疑起民间对陶应的风评来。
“咦,伯喈先生,没有发现,你居然还是个好酒之人,来来来,我们再共饮一杯。”
匆匆回来的陶应,见三双复杂的眸子皆望着他,浑身莫名打个冷颤,赶紧举杯邀饮,借酒来压压惊。
“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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