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那黑金巷.闫家的势力,老夫自是不惧;不过陆学政背后的青莲书院,却是颇为棘手...”
从他字里行间,明显透露出看穿了沈柯在东风巷点火,炙烤一众官老爷的把戏。不过这样的小事,显然不能和他霍乱太原之事相提并论,便也简单揭过。
言罢,范世同摁开座前的一处机关,起身走向地底。
烛光幽幽,照着满墙的窗花剪纸。
鼠牛虎兔,龙蛇马羊。
转过几处岔口,就见一名浑身贴满剪纸,披着灰色麻布的中年人坐在烛光尽头。
身后,赫然跟着一只身高十余丈、能搅动太原地气的诡谲兔影!
“......”
“青藤呐,你要帮助为兄晋升,怎地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府衙门口,吴天养说是帮沈柯叫了一个人,陪着他去案牍库,便在道旁待了一会。回想起青年竟然在知府面前,强行引来官气助自己晋升之事。
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所以郁卿兄还想呆在那攀附境,行事被人掣肘,仰人鼻息?”
却是经由此番试探,让他彻底看清了官道的猫腻:
难怪一众王族贵胄、巨商富贾子弟,轻易就能摆脱逐流、攀附境的困境,一举踏入安身境。毕竟那样的人家,随便给子侄辈丢上一些小事,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天大的事儿。
他们随手就能料理,自然能迅速晋升!
“你说这话,却是误会为兄了。”
见他似笑非笑,吴天养便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如此上门邀功,怕是会被范知府看轻了去...此人的心机,远非胡国权之流可比。”
“那愚弟,便告诉郁卿兄一句话。”
知道他身负压力,沈柯也没再打趣:“其实作为公门中人,被人看轻,也是一门学问。”
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恰好吴天养所找之人前来。青年便朗笑着上马,同那头上和腰间均都系了一条红绸的壮汉打马而去。
吴天养:“......”
站在门口挠了挠头,却还是没弄明白:公门中人的薄名,从来都不是靠混来的,而是需要经过实打实的利益交换。
诚如沈柯所言,被人看轻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没有威胁的人,相处起来才会让人觉得轻松~
..........
“敢问壮士,怎么称呼?”
“洪无忌。”
太原府,案牍库。
出于安全以及通风考量,州府便将案牍库设在了太原大狱和府衙侧面的背街之处;对街就是些首饰行以及杂货铺子,寻常人若是随便经过,还真不会留意。
作为冀宁道首府,这案牍库不单存了太原地界发生之事。
便是其余州府的卷宗,也会收录一些抄本。
沈柯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便朝那身穿短褂,作力士打扮的男子问道。
“我瞧洪兄这身装扮,不像是府衙官差?”
“三元公好眼力,不过洪某的身份...却是有些难以启齿。”见青年微笑看来,红巾力士才勉强回道:“民间之人,一般都叫我...刽子手!”
“......”
沈柯听了,神情同样一阵古怪。
敢情那到每年秋季,就会以酒祭刀...然后赶到菜市口砍人的就是他们啊。难怪第一眼,就觉得这身形魁梧的大汉身周,环绕着无比浓重的煞气。
“所以,是吴大哥让你随我来这案牍库辟邪?”
“正是。”
“其实不用,毕竟沈某自小在百事巷长大...”沈柯还要劝解,文牒却被洪无忌接了过去,龙行虎步,到门口登记去了。
“冤呐,我好冤呐!”
“那个入赘我家的死鬼,他竟然敢外出偷人,就是该死!”
“衙门自古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呵呵...”
“......”
偌大个太原案牍库,不过是在外间安排了四名官差值守;里间,则是一名老伯,领着两名书吏在打理库存。洪无忌登记完毕,沈柯便随他进门。
一路上,却是通过即将圆满的画耳技法,听到了一众卷宗怨灵的呼喊声。
展开阴瞳,就见无数怨灵,从卷宗内伸手乱抓。
仿佛要抓住些什么。
被洪无忌的浑身煞气一震,便又缩回卷宗深处。
越往前走,怨气也愈发浓重!
待他看到那间写有“景德27~31年”的卷宗室之际,就见诸多大妖、螣蛇怨灵盘踞在门口;仿佛随时都准备暴起,择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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