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得空,才又朝齐晋问道。
“夫子,经商只是为了赚钱吗?”
果不其然,第一个问题就正中靶心。沈柯想起自己在大时代那会儿,虽说没有多少经商经验,但胜在听过许多道理,便将自己理解讲述了一番:“起初行商,大多数人都是在市场法则允许的前提下赚钱。”
“等你强大一些,能保障身周之人的温饱,则会想着拓展业务...”
“......”
“到得最终,是对整个皇朝资源,进行多次分配。”
这次聊天,约莫讲了一个多时辰。就见三楼房间里,以为自己没说要去楼顶,便能躲过考学的闫二公子像火烧屁股一般,翻来覆去滚到半夜,还是睡不着。
二楼窗前,陆红鱼同样临窗而坐。
仿佛屋里少了个人,忽然不适应一般。
“学生明白了。”
齐晋消化了一番,郑重其事地朝沈柯抱拳;奈何稚气未脱的模样,总有些令人忍俊不禁。
沈柯咧了咧嘴:
他明白,自家这个阿弟心性敦正。
胜在能从些微小事里寻找到幸福感,譬如给他一两银钱,他能赚到一百文,便会用心去做...往后经商,少不得也要寻到适合自己的路子,才会出手。
故而才会提前点破,让他选择自己的路。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个小童都聊累了,便一左一右靠在他身旁呼呼睡去。
待到第二晚,却是加了一人。
“呦呵,财神爷这么晚不睡觉,上来作甚?”
沈柯和槐青两人才刚坐下不久,就见闫柏辰哼哧哼哧地上了屋顶;想来是让候驿丞,帮他取了梯子。见状,青年便笑着问道。
“屋里狐狸丢了,还丢了根人形戒尺,心慌...”
槐青、齐晋:“闭嘴!”
“哈哈,能因为吊车尾之事睡不着,还算孺子可教。”打趣完闫柏辰,沈柯复又开口问道:“不知将来你若是继续经商,会选何等途径?”
“都成,只要不用去卖力气便好。”
齐晋听了,欲言又止。想想他的家世,还是算了~
“不卖力气,那就得多动脑子,可你连那《大幽律》也只背得六成熟。”
听出沈柯话语里的敲打,闫二公子傍着齐晋坐好,认真道:“放心吧夫子,就那本破册子,学生说什么也会将它啃完,至少做到烂熟于心。”
“师贤徒孝,不外如是!”
正当师徒四人完成考学,随意聊天之余,一道身影跟着上了楼顶。却是陆红鱼在窗前侧耳倾听了半夜,方才疾掠而来,对于沈柯这灵活多变的教学方法,自是歆羡不已。
“我坐这里!”
刚要落座,却被右边的槐青抢了先。
沈柯见了,只得摇头苦笑:同性相斥的铁律,看来不只对他和齐晋两人有效呐~
..........
“快看,那是什么?”
八日光景,一晃而过。
这一晚,五人又在楼顶排排坐,沈柯刚和陆红鱼聊完他和太原钱氏的恩怨;槐青便站起身来,指着城中兀自攀升的红芒叫道。
“鬼火?”
闫柏辰应了一声,瞬间暴露了他不学无术的尿性。
想起他当初说,闫府正厅传出的“杀猪声”,青年只能选择原谅。
陆夫子见了,则是脱口吟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无数文气袭来,拥着她的身形朝红芒之处踏去。月末的天,下弦月晦暗,几乎不见星月;沈柯不过八品修为,无法掠空,便低喝出声:“去!”
俄而一道绿芒,极速朝着陆夫子追去。
却是为防遭人暗算,他便调用了剑蛊,权当护持。
“灯笼,大红灯笼!”
待到地气又沸腾了一会,齐晋终于看清了红芒的外形,便又好奇道:“怪事,眼下芒种都过了,怎地还会有人放这每年年末、用来装饰门廊的大红灯笼?”
“可能是富贵人家办喜事吧。”
知道这灯笼和当初的叫春使一般,都是由霍乱地气,搅动世间死气凝结而成。
为了避免恐慌,沈柯便随口应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首子瞻兄的《水调歌头》吟完,陆红鱼和剑蛊先后回来:“近前一看,没能寻到那发光之物。观其方向,却是飘飘摇摇去了太原府方向!”
“如此的话,夫子作何打算?”
“明儿一早启程,回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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