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见了,一跤坐在街口。
取出一张画皮,便画将起来。
--半张脸是福娃,余下半丈,则是红红绿绿的年画纸张。
占据了半张左脸的福娃,怀中抱着一条大鱼,一直咧嘴憨笑。余下半张右脸,红红绿绿的年画碎片中,则是呈现出诸多眼睛,这些眼睛,属于关公,尉迟。
程咬金,岳鹏举!
..........
【民俗年画,借眼!】
【以民俗为根,香火熏陶,提笔点睛,可借十方眼!】
点睛完毕,沈柯再度收获一个术法。
借眼!
刚要将其施加到棺材铺的年画上,左肩就被冯木匠用烟斗轻拍了一下:“唉,你小娃怎么回事,老夫问你话呢?”
沈柯这才回过神来,挠了挠头:“抱歉啊冯伯,刚才走神了。”
“老夫问你,你那倒霉徒弟啥时候又来百事巷?”冯木匠见了,只得没好气地又问了一遍。
“听冯伯这口气...是在问槐青?”
“不是那臭丫头还能是谁,提起他老夫就来气。”
“你能生气,说明打心眼里喜欢那丫头啊。不然寻常人连名都记不全,谁还会和她置气?”
“得,师徒俩都生得不错,可惜长了张嘴!”
沈柯:“......”
眼见自己来了一回棺材铺,才吃五个樱桃啊,就因为槐青之事遭受了池鱼之殃。吃了哑巴亏的青年,只得打落门牙往肚里咽。
谁让自己,是那狐女的倒霉师父呢?
不过沈柯并不知道,棺材铺老板这番敲打,还真没骂错了他:
对,就上次。
槐青生抢冯木匠烟斗那次吧,那瓜娃子却是不止抢了根旱烟斗...更是将棺材铺供奉的厌胜女偶,也都涂了两抹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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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百事巷的年画,为何会传出波动?”
太原府,东风巷。
天色渐晚,野狗道人孤身前行。起初周围的人见他肩扛麻袋,尚且不以为意,过不多时,却发现那麻袋中似是装了活物...待到看清他满面疤痕,立刻心惊着退了开去。
往前走了一段,拥有道门八品.筑基后期修为的妖道,正要回头去看百事巷。
接着便在长街正中停留下来,自言自语了一回,旋即朝太原府东麓的阳首山下看去:“原来是你,杀了猪嘴师弟!”
几乎言出法随,就见首阳书院附近,一名刚寻到文士巷附近的通判府家丁,浑身忽地一滞:
野狗道人当即催动借眼术,看到了他寻找了十余日的戏缢红绳:那红绳,此时正绑在一名袍服宽大、浑身文气鼓舞的儒生发梢。
“文气化形,七品儒生!”
凝神看了一会,才又沉声道:“师弟折在此人手里,委实不冤!”
言罢,恰好一名二十出头的书生经过野狗道人身旁,妖道伸指一戳;那人胸前,便出现了一个食指大小的血洞:“乱年乱月乱山海,恶魂恶魄恶浮生。”
“既然你这四体不勤的迂腐书生,胆敢戕杀我师弟,本尊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
窸窸窣窣,隐约是有怪虫,顺着血洞钻入书生体内。
等甲虫再钻出来,就见野狗道人屈起右手,将指尖心血凌空一弹。那道乌光,立刻追着那抹心血疾行而去!
直到甲虫消失不见,书生的尸体才应声扑倒,眨眼干瘪如百年老汉。见此情形,一众街坊愣是等到妖道离开,才敢呼喊出声。
“杀人了,报官!”
“快去报官!”
..........
太原府,文士巷。
随着一抹乌光疾掠而来,巷口沾着的诸多古怪年画,立刻汇聚变形,化作一只两米来高的可怖纸人:满脸年画,红红绿绿。
浑身眼睛,更是毒如蛇蝎!
凝形完毕,便猛地朝着金雨薇身旁、刚从府学办事回来的陆学政扑去。
“雨薇,你且退到一旁!”
陆念鲤虽说最近几日,也发现了巷口年画的诡异之处,却是从没料到它们会暴起杀人。当下在年画纸人扑来的刹那,他猛地轰出一拳,和那纸人以攻对攻。
同时调用身周文气,震开金雨薇。
“嘭!”
一人一纸偶一击即分,年画纸人半步不退,拥有儒道七品.书生意气境界的陆夫子,却是蹭蹭连退三步。在被轰退的关头,却也没作停留,顺势往侧面展开九宫步伐。
丹凤眼里,杀气骤起:“哼,区区魑魅魍魉,也敢当街杀人!”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念完前两句,陆学政手中多了一柄细长弯刀,然而他,依旧以九宫步躲避纸人攻击。待到第三句念出,九步已经踏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惊魂未定的金雨薇刚回过神来,就见陆念鲤以腰身为轴,继续拽着那柄弯刀向右侧踏去。
“咔嚓!”
割纸声响起,纸人头颅随之掉落下来!
一蓬灰雾正要离去,就被他甩出的弯刀斩成了几滴心血,落在地上...
陆学政以文气凝成的吴钩,方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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