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得很低,月光黯淡无比,绯红也逐渐变得深沉起来,在大街小巷中流动着。
一群弗坦教信徒围成一圈几个同心的圆圈,屋子里的地板被凿出一道道凹槽,看起来是什么阵法。
中间的人拔出一把匕首,割开了自己的左手,鲜血顺着手掌低落早已摆好的小碗里,他一脸神圣地祈祷着。
在场的所有弗坦教徒都纷纷效仿,用匕首割开自己的血肉,很快地板上的凹槽就被血液灌满了,蕴含着超凡力量的血液在凹槽中流动着,神秘的仪式以这种原始而血腥的方式开始了。
为首之人喃喃自语,随着他的语速加快,他身前的血液开始出现异动,一缕缕祈祷神恩而获得的伟力开始逸散出来。
见到这样的场景,其他教徒也开始颂念,由于法阵的缘故,逸散出来的超凡力量并没有消逝,而是停留在了半空,渐渐变成了球状,空间隐隐有些波动。
这是一个引子,一个引发所有石像共鸣的引子,整个贫民窟都会被法阵笼罩,所有生命都会成为召唤神明的养料。
灾难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在人们安睡之中,那些怪异的石像开始散发超凡之力,在弗坦教徒的引导下,一个又一个的石像链接起来,成为了一张大网。
这张大网会捞出池塘里所有的灵魂。
就在大网即将成型之时,为首之人却发现了不对劲,这能量密度怎么比推算出来的少了这么多?
那人兀自起身,似乎在感应着什么,忽然他的眼神变得极为愤怒。
我们苟了几十年才好不容易搞出来的东西,你就这样截胡啦?
好在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只是让在座的信徒不要乱动,就带着一群不参与阵法的弗坦教高手向那个小木屋赶去了。
与此同时,梅林克在神父的帮助下,已经开始了引流计划。虽然梅林克的作用相当于一个管道,但那一股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流经自己的身体还是让他有些难受。
但这样其实也还好,自己本来就被打上了旧印,已经被弗坦的神力污染了,这种同源的力量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黝黑的小剑悬浮在梅林克手心,缕缕黑气没入其中,变得越发凝实。
“他们来了。”
神父忽然开口,眼神中尽是肃杀,一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在这一刻展示出了他的冷漠。
“我去杀人。”
梅林克自然没有回答的功夫,仅仅是引导超凡之力不要走偏在自己体内凝滞下来就让他耗尽了心神。
神父也没有指望梅林克能回答,他只是想说话而已。
木屋里边藏着一把刀,一把通体黝黑的刀,神父将它翻了出来,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刚刚加入弗坦教的时候。
“我到底在干什么?”
神父自嘲地笑了笑,似乎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弗坦教的主教会这么在意那群凡人的死活,这种低劣的人本就应当是伟大的神明的食粮。
或许是当了二十年神父当傻了?
管他妈的!
神父胸中莫名出现一股豪气,超凡之力涌动着,他感受到了自己和长刀又联系在了一起。
挑选了一个方向,神父向周围释放着能力,缓缓步入了黑暗之中。
过来的那群弗坦教徒感觉到天色又变得黯淡一些了。
神父已经到达了A级,即便是在整个沐恩城,也算得上高手,但他知道,没有突破1的限制,自己也仍旧不过是强大一点的凡人。
所谓的等级制,都是在1以下划分的,只有突破了1的限制,超凡者的灵魂才会向着神话方向异变,那个时候超凡者已经不能算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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