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淑芬一听她说娘家侄子,心里的火一下就冒起来了,啪的一声把扫把扔在地上,看着她道:“我说了不劳你操心!你听不懂人话?”
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光棍,手脚不干净不说,还被人打瘸了一只腿。她家林兰就算守一辈子寡,也不会嫁给这种人。
“哟喂!”林二婶白了吴淑芬一眼,“大嫂,你这副模样做啥?我侄儿年纪虽说大了一点,但人还是个小伙子,配不上你家小兰还是咋的?一個寡妇还想挑朵花不成!”
吴淑芬斜楞她一眼,淡笑道:“我家小兰就是个寡妇也要挑挑拣拣,还就要挑朵花,不服气啊!”
林二婶撇嘴讥笑:“只要我没死我就看得到,你家那个伤风败俗的,再挑个啥样的二流子短命鬼回来。”
林二婶刺痛了吴淑芬的心,想起她以前把林兰的事到处传,她就火冒三丈,捡起扫把就朝她打去:“给老娘滚~”
林二婶屁股上挨了一下,跑到院门口扯开嗓门吼道:“姓吴的你太霸道了,你家小兰做都做的出来,还不给人说啊!”
吴淑芬拿起扫把撵了出去,林二婶扯开架势准备迎敌,扭头看到林长有背着手过来,急忙丢下吴淑芬转身就走。
林长有走到看着红着眼圈的老伴,笑着劝道:“别气了,你就当她是推屎爬放屁——满嘴喷粪。”
吴淑芬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就你心宽。”
林长有笑道:“不心宽咋整?你们吵打起来,别个看猴戏连票都不用买,你说值不值得?”
吴淑芬白了他一眼,拿着扫把进了院子,去房间看睡午觉的小豆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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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兰和张秀清、赵小慧到了山上,发现山上长满了黄栀子,满山都是黄栀花的香味。
她高兴的指着花瓣脱落的地方对张秀清说:“大嫂,等栀子果老了黄了,帮我多摘一些晒干,我做东西的时候用得着。”
张秀清点点头,笑道:“现在要么,我家里就有。”
“要、要!”林兰高兴的挽着张秀清,“大嫂,你啥时摘回去的?”
张秀清笑着说:“我娘家妈会织布,每年都让我帮她摘回去熬水染布。”
赵小慧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心里酸溜溜的。
林家在山上撒了苎麻籽,苎麻长得绿油油的,姑嫂三个不一会儿就把背篼割满,背着猪草下山往回走。
在山脚遇到个瘦巴巴的女人,笑嘻嘻的看着林兰。
张秀清小声对林兰说道:“她是月珍你还记得不?她男人嫌弃她哑巴又不能生,把她赶回来了。年前她妈又走了,她弟媳妇把她当牛一样使,连饭都不给吃饱。
妈见她可怜,偶尔喊她去家里吃顿饱饭,她弟媳妇还要指桑骂槐,说咱家装好人,咋不把她接家里住。从那后妈喊她来家,她也不来了,就怕她弟媳妇撒泼。”
赵小慧一脸嫌弃的说:“她那弟媳妇就像以前的黑心地主婆,我看月珍在她家熬不了几年。”
林兰想了一下就记起了月珍是林家隔房的堂姐,她妈和吴淑芬是一个地方嫁过来的,两人关系特别好。
月珍十来岁那年生了一场病,好了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月珍走到了几人跟前,她看着林兰冲她比划着,问她啥时候回来的。
林兰笑道:“月珍姐,我中午回来的,你上山割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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