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大便情况,他说昨天腹泻,且吃下去什么,全须全尾地就拉出什么。这是症状之二。
“问到晚上睡觉情况。他说昨夜觉得寒冷,到冰天雪地下行走,醒来后却感觉胸中燥热疼痛。这是症状之三完。
“我又号脉,脉象与症状对应,便能确诊了。
“治法,只须桂枝汤加减就可,当能药到病除。”
徐一真叹为观止,又心中略有轻松:“看来,病不难治,或许此行比预想的顺利。”
“不一定。”张长贵神情凝重:“凡伤寒病,无论是外邪所致,还是内毒所致,都逃不过六经过程。
“须得经太阳、阳明、少阳,之后才能有太阴证。太阳之症,最显著的便是颈项僵直疼痛以及发烧。
“但这人,却是跳过太阳,上来就是少阳证,只一天不到,昨晚便有了太阴证,病程进展太快了。
“照这个架势,若非我们到来,他怕是活不过三天。”
徐一真大惊:“竟然这样厉害?!”
他虽惊讶,却并不担心针灸无用武之地。针灸、方剂各有侧重,而在治症上,针灸还在方剂之上。
毕竟方剂还得抓药熬药,这个过程中病人情况就很难说。但针灸只需一针下去,便能立竿见影,症状消解。
“之后,你我须得并肩协作。”张长贵说出他想说的:“先你用针法稳定病人形势,而后我再开药治病。”
“正有此意。”徐一真心中赞叹:“另外,我等也须多看病人,定出广泛之方,才好遏制瘟疫。”
“正是此理。”
两人视线相撞,心中同时想到一个地方、一处人家、一个人。
徐十三。这是唯一确定的,去了北岸之后病死的人,大概率是因疫病。
那徐十三的亲人,现在就很危险,怕是已经病重。
无论是在治病救人的角度,还是防治疫病的角度,都须得走一遭。但,
“师父,这人脸色这样难看,精神也不如之前好了,真的不要紧么?”秀儿打断了两人思索。
徐一真笑说:“无碍。他虽脸色精神不好,但你摸他额头,烧已退了。症状在减轻,病便是在痊愈。倒是之前,虽然发着烧,偏脸色无恙的,才危险。”
说话间,徐一真起了针。没多久,女人拎着药回来了。
还没进门,女人声音就传来,说不出的喜悦:“哎呀,这保生堂就是好。这两副药只花了十文钱,竟比您两位说的还便宜一半。”
徐一真笑说:“快熬了药,服侍你男人喝下吧。”
女人这才发现男人状况,一看他精神头、脸色都这么不好,猛的一下,腿脚就发软,声音带上来哭腔:“我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就这么严重了?”
她看着徐一真,目露狐疑审视。
自家男人是这嘴上没毛的下了针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定然是这年轻人的错。
莫非这两人竟是个庸医,草菅人命,却没想到草菅了自家男人的性命。
“大姐息怒,”徐一真连忙解释:“之前你男人虽看起来不错,却发着高烧。这就如同烧水,盖着锅盖,热都闷在里面,极为危险。
“如今我将锅盖戳破,热散去,身体里之前被破坏的情况就显露出来,气色就变差了。
“你不是买药了么?让你丈夫喝下,身体里的伤便会痊愈,脸色便会重新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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