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府外来了一道人说要拜见大人,但被小的给拦住了。”
“临走之前,他言大人不久之后必有麻烦缠身。”
“小的只当是危言耸听,没放在心上,岂料这几日东陌巷便生了乱象。”
“若是小的早些通禀大人,说不定也不至于让大人陷入囫囵之境……”
名唤福安的仆役,跪倒在地,满脸内疚道。
“竟有此事?”
“那道士姓甚名谁,来自哪处仙山”
周刺史闻言,面容微变,倒没有第一时间责怪福安。
事已至此,问罪还有何用?
所以,他只是连忙与他打听那道人来历。
“小的不知,这道士留下话后,转眼便没了踪迹。”
“不过,他说大人若遇到难处,可在院里焚一炷香,他自会再来。”
福安摇了摇头,想起那日韩湘子临走之前的话来,便和周刺史一五一十言道。
“这道士还真古怪,难道他竟有未卜先知之术?”
“还是说东陌巷生乱一事,他早就看出来端倪?”
周刺史疑惑连连。
他思虑了一阵,没想出个结果来。
但如今,眼下遏待解决的东陌巷一事却不能再拖了。
为此,他只能把希望寄托那道士身上。
一念及此,他立马安排道:
“福安,吩咐下人,今夜戌时在院里摆案设坛,容本官沐浴之后,再燃香祷告。”
“是,大人。”
福安俯首答应。
周刺史虽说不是什么善信香众,但对于求神拜佛一些规矩还是懂得。
……
“姥姥,伍司马已将东陌巷那些居民给劝动了,以我看来,用不了几日,便会搬出。”
狐宅里。
胡媚儿穿着罗裳短裙,露出雪白的香肩,娉娉袅袅朝胡老太走去。
她俏脸上满是红润极了,多了几分醉人姿色。
看上去,似刚行了巫山云雨之事。
“这昏官总算办成了一件事。”
闻言,胡老太难得称赞了一句。
若是伍司马在此,指定不知乐成啥样?
说完,她便从怀里掏出了一瓷瓶,递了过去:
“这是狐糜香丸,回头那伍司马再与你讨要玩意儿,就将此物给他。”
“多谢姥姥。”
胡媚儿笑着将瓷瓶接下。
这狐糜香丸,并不是什么稀罕宝贝。
但此物擦拭在身,通体生香,添媚入骨,可蛊惑人心,且有催情之效。
若是流传到了长安,必定是贵人们争相竞强之物。
“先不必谢,你回头告诉那群野狐,这几日再加把劲儿,争取让东陌巷尽早腾出来地来,如此一来,狐庙便能马上盖成。”
胡老太叮嘱道。
“姥姥,放心好了,事已成了大半,回头康祭酒定会褒奖我们。”
胡媚儿应允道。
……
入夜时分。
月上柳梢头。
这刺史府院里,早已摆上了供桌,周刺史更衣完毕后,便一脸虔诚走到案前,手捧三炷香,放在香炉里。
伴随烛火缭绕,烟气升腾,那尚在城隍庙里的韩湘子忽得心血来潮,喜道:
“岐州刺史这股东风终于来了!”
“城隍大人,小道去也。”
他转头便与岐州城隍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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