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郎原先还跟我一起住在县西街的。后来，嫌不方便，就到紫石街租了个门面，干起了老本行。”
梁岳越听越着急，终于逮着机会问出了最想问的那句话，“那咱嫂嫂呢？”
李六娘吃惊地看着他俩，拉泡屎的功夫，这就拜上把子了？
男人可真是奇怪的动物！
楼里的姑娘们，总共十七八个人，却有八十七条心。
要是她们也能这么好相处，老娘我得少操多少闲心，多活多少岁。
“咱嫂嫂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长得好看，又会过日子，街坊们谁不夸。”武二长叹了口气，“唉，可惜，好人不长命啊！”
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家住沿街楼也就罢了，非得开什么窗户！
等等，听这意思，潘金莲死了？
梁岳想结交武二的心，一下子便没有那么热切了。
终究还是不愿相信，“咱金莲嫂嫂走了？”
“可不是怎的，心疼闺女心疼死的！你是没见，咱们家那宝贝侄女，生得粉雕玉琢，人见人爱。
结果，嫂嫂抱了她逛灯会，不知被什么人给抢跑了。三个月后，想闺女想的得了心口疼的嫂嫂就这么走了。”武二一脸犯了痔疮解大便时的痛楚。
“节哀顺便，节哀顺便！”
梁岳全力拍了下武二肩膀，对方没什么反应，反倒震得自己手疼。
“嗐，都过去十三四年的事了，还什么节不节哀的，就是可怜了我那侄女！
明儿晚上，我做东，叫上大郎一起吃个酒，你们也认识认识。
不过，你可千万别提嫂嫂、侄女的事，他那搭伙过日子的王婆善妒！”
没了潘金莲，单纯认识武大郎还有什么鸟意思。
“改天我请你，”梁岳指了指身上的喜袍，“那王婆可是紫石街上卖茶汤的那个？”
“可不就是她！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卖了一阵茶汤，嫌辛苦。又去当媒婆，没说成几对，倒是拆散了十好几家。
听大郎说，最近又去给什么有钱人家养马去了。就她那害人精，被马一蹄子踢死才好呢！”
潘金莲没了？我这越穿晚了呀！
梁岳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等武二终于停下，转身看向李六娘。
“咱们开始……哎，不是，李六娘，你走那么急干什么？价钱好商量，八十两一首……不，五十，你停下！”
“改日再议！”
说话的功夫，李六娘的声音已是在大街上。
梁岳连忙追过去，“你回来，我不要钱，倒贴也行！”
到了门口，伸头看看大街上，哪还有人。
这是会飞？
连对过那些弓箭手等，早不知什么时候都撤走了。
他赶紧退了回来，“人呢？你那些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武二哭笑了下，“那哪是我的人，都是楚提点楚大人暗中带过来的。”
“那二百五还真是个当官的？一点儿不象啊！”
“骂谁呢？骂谁二百五呢？”楚婉儿的声音从楼梯口飘来，“武二，本官命令你，立即将那小王八蛋带走。”
“遵命！”
武二答应着，揽起梁岳肩膀，“走，大兄弟，天快亮了，卖早点的应该都出摊了，二哥我带你喝热豆浆去。
一碗甜的，一碗咸的，一碗不甜不咸的，三碗下肚，那个舒服。
大兄弟，我跟你说，那新来的豆腐西施，那脸嫩的，一掐……”
没等说完，武二先极为丝滑地吸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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