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地平线上落下,这座城市的守军已经损失了四十七名战士,并有一百多名伤员需要治疗。但马泰·查克损失更为惨重,他阵亡士兵的尸体可以堆成一个比圣殿骑士们大得多的柴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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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微弱的新月和周围闪烁的星光只能俯视着布达城墙上熟睡的人,一小队骑兵正在铁门后整装待发。
二十一名皮甲弓骑手无声无息地移动着,如同鬼魅一般,在他们默默准备着夜袭时,他们的战马也没有一点声音,仿佛他们也明白他们的主人们在干什么。
“我们去去就回。”瓦伊克向站在他旁边的安塔尔保证,“而且,如果腾格里希望我们活着回来,我们便都会活着回来。”
百合花骑士对瓦伊克·弗洛的怪异习惯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他也没有多问腾格里到底是什么人,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非常好奇的。
“我最后再问一遍,”安塔尔低声说,“你打算如何摧毁投石机?”
“真相,”瓦伊克把手伸到马鞍后面,“就在这些皮袋里。”
安塔尔摇了摇头,他决定不再质疑这个计划,让瓦伊克和他的手下自由行事。以目前他所见过的奇怪事情来看,他似乎可以无条件地信任这些弓骑手们。
“你们的人数太少了,”他把最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你真以为你们冲进大军中还能活着回来?”
瓦伊克·弗洛戴上了他那与鞑靼人相似的奇怪头盔,检查了他的武器,飞快地数了数箭袋里的羽箭,然后说道: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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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1年,圣约翰之月(6月)的第26日
——
在围城第二天的黎明时分,马泰·查克的营地里传来消息,说前一天已经饱受摧残的军队在夜间遭到了凶残幽灵的袭击,他们不知从何处而来,无声无息地掠过营地,然后像来时一样突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鬼骑兵杀死了所有的守卫,这些人在死前应该都没有发现他们,因为没有一个人发出了任何呼喊声。早上人们发现守夜人全都死了,而且都是被一箭射杀在自己的岗位上。
“大半夜,”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他们被精准地射杀,即使在白天里也很难做到,更何况是在漆黑的环境中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来有几个目击者在袭击发生时无法入睡,并看到了发生的一切。起初马泰·查克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高兴,因为在这些目击者的帮助下,他可以轻易地消除在军队中传播的恐怖故事,但当他听到这些人发言时,他比以前更加生气了。
目击者们都声称,卫兵一瞬间就倒下了,然后骑兵出现,几乎无声地骑马穿过了沉睡的营地。目击者们还说,他们没有拿着火把,他们肯定不是人,因为无论是活人还是活马,都不会无声疾驰,也不会像北风一样在黑暗中滑行。
然后他们说,如果他们是人,他们可能会开始摧毁整个营地,但他们除了守卫之外没有杀死任何人,也没有造成任何破坏。最后他们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马泰·查克听取了所有九名证人的陈述,无一例外地将他们都关进了牢房,紧挨着坚持说实话的工程师施密特。他还补充说,如果他们胆敢告诉任何人鬼骑兵的事,他将对他们进行鞭打,然后以在军队中散布谣言,扰乱军心为由砍了他们的脑袋。
然而这也无济于事,营地里的人都在讨论着鬼骑兵们。最初说法的二十几个鬼骑兵很快就膨胀到五十个,然后是一百个,最后是五百个。当谣言传开,说从被杀害的守卫喉咙里取出的箭上写着一种难以理解的符文语言时,一切都乱了套。
“那是察巴王子和他的匈人,”一个老兵说,他知道所有的古老故事,而且比其他人都更要相信它们。“他们踏着诸星之桥而来,警告我们不要再攻击匈牙利国王,不然我们将会有非常严重的麻烦!现在他们只来了一小部分,如果我们继续围攻的话,也许察巴王子会带着他的所有天军出现,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别想活命!”
早晨的第一下钟声都还未敲响,老兵就被拖进了牢房,和其他九个目击者关在了一起。
但马泰·查克的军队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察巴王子和他半千鬼骑兵,他们在围攻前犯下了侮辱国王的残忍罪行,他们的进犯惹怒了这片土地上的古老灵魂。
战斗号角在第一下钟声后响起,已经缩减到不到两千五百人的军队开始向城墙走去,他们既害怕又焦虑,没有丝毫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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