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平心静气地抬手抓住铁环，随意取下道：“你要认我为主？”
铁环稍颤，微发清鸣。
“无定心环，毁人心境？”
“为何我只失真气？”
“我心境之高，世所罕见？”
顾渊听无定心环一说，想着自己这心境，纵在青竹门那等小宗亦不得修身，真去寻常仙门，更不必提，谈何世所罕见？
原来还是在此凡俗之中，自己鹤立鸡群罢了。
只他仍不能知，仙门与红尘为何真如天地一般隔绝？
或许，下次可问父亲。
知道无定心环夺人真气是为自愈损坏之处，其手段实为毁人心境，顾渊就知此物对他无用，但转念一想，江湖之大，将来或可赠与有缘之人，便暂且收着。
次日，顾渊早起，于院中练剑一番，便出酒馆，回了铁匠王成武宅邸。
“顾公子，你这一宿不归，难道是去青楼吃酒了？”
王大力一见顾渊，忙上前嗅了嗅，没闻出女人的胭脂香气，便有些失望道：“哎，真不懂享受。”
顾渊笑了笑，说：“我若有钱去寻欢作乐，当时就无缘得遇王大哥了。”
“这话也对。”
顾渊自回屋中换身干净衣衫，又将无定心环放于书箱之中，便再出门。
至郡城书院，依规矩递上拜帖，请门房入内知会学生端木铁柱来见，顾渊便在门房内等。
不多时，那门房返回，却盯着顾渊看，“公子莫拿我来开玩笑了，书院学生，哪有一个名叫端木铁柱。”
顾渊只觉得意外，又道：“小哥可知三年之前有清泉县小木村人入学？”
那门房摇头道：“这我哪里能知？”
顾渊从钱袋取出几个铜板放置桌上，道：“辛苦小哥，请去吃茶。”
那门房当即将铜板摸入袖中，连声笑道：“好说好说，你明儿再来，我去找人问问。”
“那就，有劳小哥了。”
“无妨，无妨，慢走不送啊。”
顾渊离去，至路间买了两只馒头充饥，想了想，微微摇头，有些失望。
那个一丝不苟的少年，今日仍一丝不苟否？
人在城中，故地重游，顾渊忆当日，使自己心境如春，由东至北而行。
青桑原是风景繁华之地。
谯门画戟，下临万井，金碧楼台相倚。
出城之后，顾渊左右看看，落座于路旁茶棚。
要了一碗热茶，抬眼再看。
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公子，天色渐晚，可不宜在城外多留。”
店家送热茶上桌，又提醒一声。
顾渊轻轻拍去肩上落雪，问道：“青桑郡城之外，店家这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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