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笑了笑，“难道还是假的抓到了？走吧，回去抓紧时间造娃去。”
童媛媛就捶他，“讨厌。”
俩人一狗子返回悠然居。
少不了要对滚滚论功行赏。
圆圆看得眼热，表示不服，季然一条肥鸡腿堵住它的狗嘴。
……
卧室里，首波狂热的造娃行动结束，圆不圆满就不得而知了。
童媛媛靠在他的臂弯子里刷着手机。
俩人一块看。
小视频网站上，那个高楼抛物伤人的视频被顶到了热门页，点击转发什么的，数据惊人。
在网上逛了一圈，多家短视频网站上，这个视频的热度均很高。
甚至这事已经冲上了热搜榜前五。
数家门户网站对此事均有报道，还有媒体已经连夜电话采访了县里镇上。
无数的网友在讨论着这事。
继续谴责扔瓶者的同时，呼吁地方叔叔尽快破案擒凶，还老人公道，还全楼其他人清白。
再有就是地域黑……网络世界里，永远不缺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瘪犊子玩意儿。
‘清水镇高空抛物致老人重伤事件’，甚嚣尘上，舆论滔滔。
是的，不是致老人死亡，是重伤。
老人的情况已经公布了——经地方医院及时抢救，已脱离生命危险。
“咦，不是那个人渣已经被抓到了吗？怎么警方的通告还没出来？难道是抓错人了？”
放下手机，童媛媛疑惑地道。
季然挠了挠头，李伟他打过两次交道，职业素养与业务能力皆很不错啊。
“管他呢。”
季然双手不老实地在某高处游走，坏坏地笑，“刚刚我感觉……”
……
隔日一觉醒来，又是日上三竿。
吃着婆娘制作的美味早餐时，童媛媛告诉季然，事件进一步发酵，不少媒体、主播已经来到了清水镇，可警方的通告迟迟没出来。
季然对此也有点看不懂，拨通了李伟的电话。
开的免提。
季然开门见山，“李哥，昨晚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事情闹这么大，怎么还不出通告？”
“嘿嘿，闹得越大，咱们县咱们镇不是越出名嘛……热度最高时，再发通告，嘿嘿……”李伟笑得要多贼就有多贼，“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上面的意思哈。”
季然童媛媛恍然……都只想说大佬们真会借势，真会玩。
“孜然，昨晚的事情，哥又欠你一个大人情……”
“好了，人情的事情再说，吃早餐呢。”
季然挂了电话。
吃完收拾干净，给三禽投喂了些食物。
准备去家里接上豆花到学校报名。
“gia...gia...”
沙雕孤鸟飞至。
昨天是这会来，今天又是这会来，季然怀疑沙雕是不是在哪个高点盯着，瞅准时机了就出现在他面前。
这苟雕。
季然斜眼看雕，“怎么就你一个雕？你对象呢？那么大一条草鱼都没能推倒它？”
“gia...gia...”雕仔叫唤，翅膀当手指向水库。
“还要鱼啊……你这把妹的水平不行啊，得跟你汪哥学学。”
季然嘴上像个老父亲般唠叨，手上已经去拿竿子了。
只要将来金雕能当鸡养，几条鱼嘛，多大个事。
管够怎么样。
三两下干了条草鱼上来，雕仔抓住就要飞走。
季然一把拽住它的尾巴，“等等，你在离咱们家近一点的地方选个点，建个窝，建好了你就搬到新窝里来住。”
对沙雕提出这要求，季然是有想法的……
季然费了些工夫表达，沙雕费了些劲领悟他的指示，点点鸟头，‘载弹’飞去。
季然童媛媛来到家里。
豆花在等着他们。
今天是宝贝孙女即将成为一名光荣的小学生的日子，吴兰亭刻意给豆花好好地梳妆打扮了一番。
只见豆花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长裙，小脚丫子上是一双点缀着水晶的白色凉鞋，扎着一个圆溜溜的丸子头，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清纯可爱且萌。
往那里一站，活脱脱一个小公主。
只不过这个公主着实有点儿黑。
本来经常跟她爸种田钓鱼打野啥的，就晒成了小黑妹。
旅游一圈回来，更黑了。
“老爸，昨晚上那个坏人抓到了吗？”
俩人一来豆花就问。
“抓到了。”季然颔首道。
“抓到了啊？那太好了！”豆花欢呼，“叔叔们真厉害，这么快就把坏人抓住了。”
是叔叔们厉害吗？
是咱们家的狗子厉害好吧。
“走了，咱们去学校报名去喽。”
季然一把抱起闺女，往车上走去。
再来镇上，发现今天的镇中心比以往要热闹不少，重点镇府所在的位置……
经过时，季然往里瞟了眼，好嘛，正准备开新闻发布会。
简单的会场上，镇书姚远洋和李伟陪同着数名领导模样的家伙，面对着一堆的镜头……
季然和童媛媛相视一笑。
没作停留，直接来到清水镇完全小学。
……
镇完小是季然兄妹俩的母校，小学六载均在这里就读。
车子开进去。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季然不由得陷入回忆。
遥想当年。
母校就几幢红砖瓦房，下暴雨时，教室内需盆桶来接水，否则就要水漫金山。
操坪是泥土质地，一起风兮尘土飞场，一下雨兮泥泞不堪。
篮球架子是一根木柱子，加一块木板，再加一个铁筐，随便谁来扣一个，都能扣出大鲨鱼暴扣的效果。
乒乓球台是水泥台子，中间用砖头当隔网，球贼不经打。
还有其它……
再看现在。
教学楼办公楼宿舍楼等贴着白瓷片儿，很洋气。
操坪不仅水泥硬化，外围还修了很哇塞的跑道。
篮球架子是标准的钢化玻璃制。
乒乓球台亦看上去和那些专业俱乐部的台子一般无二。
其它的皆与时俱变。
然而……
热闹的景象，远远不复往昔。
季然记得他们上学那会，学校每年级至少四个班。
一个班五六十号人，全校共计一千好几百的学生。
可现在……
今天是7月1号，开学的日子。
放眼望去，老师、家长、学生的身影寥寥无几。
偌大的校园显得很空旷，说不出的冷清。
“老爸，你在想什么呢？”
见她爸爸坐在驾驶座上默然发呆，豆花好奇地问道。
季然收回思绪，深深感慨，“爸爸和你说过的，爸爸也是在这里读的小学……时光飞逝，二十年弹指一挥间……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啊。”
童媛媛闻言唏嘘道，“老公，这是大势所趋……全国除了那些发达地区，其它经济一般的区域的乡镇里的中小学校，莫不是如此冷清……那些地方的村级学校就更不用说，绝大多数要么合并，要么关停了。”
季然再度感叹，“是啊，水往大海流，人往城里去，自然如此，趋势如此……”
“季然？”
这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季然的悲春伤秋。
季然循声望过去，顿时愣了愣。
似熟悉的面容……
仔细辨认，认出来了。
好么，他读四五六年级时的班主任，王老师王海强。
“王老师，你还活……”
季然赶紧下车，笑容满面走过去，掏出烟盒散出来一支，“王老师，你又调回来了？不是听说你早就调去县里当校长了吗？”
“不抽烟……现在实行校长教师轮岗制，去年我就轮回这里来了。”
西裤，衬衫，老布鞋，年过知天命的王海强身材长相都酷似《夏洛很烦恼》中的那位校长，就是脸上的皱纹和白发头要更多一些。
他从白色衬衫的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慈祥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季然，再看了几眼季然的车子，以及牵着豆花走过来的童媛媛，笑道，“当年你小子调皮捣蛋都上了学校教导主任的小本子，偏偏成绩又在全年级数一数二……那时候我就断定你小子将来会有出息，呵呵，果然我没看走眼……你小子现在是真混出息了啊。”
“王老师你过奖了，我这纯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季然谦虚地道。
可不就是走了狗屎运，本来他就是一条窝在山旮旯里悠闲度日的死咸鱼，认识他的人都给的判了‘死刑’。
孰料因为钓鱼时的救人行为，得蒙天眷，获得系统……
“运气是实力的一部份，运气更是人品的一部份。你有这个运气，恰恰说明了很多的东西。”
王海强笑眯眯地拍了拍季然的肩膀，给予了季然充分的肯定。
“王校长。”
刚好有名年轻的女老师走过来，看到王海强便自然地打招呼。
再看到季然，不由得一怔，“孜然？你是孜然？”
季然……哥的影响力都渗透到镇小学里来了？连个小姐姐老师都知道哥？
看着诧异的年轻老师，王海强傲然应声，“对，这位就是孜然，本名季然，全国钓播第一人！我的学生！”
季然……
童媛媛……自豪。
豆花……无比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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