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福,一切都好。”李成轩笑道。
吐突承璀面带三分笑容,又看向他身边的萧忆,啧啧道:“这位郎君是……”
萧忆立即拱手:“草民萧忆,见过吐突中尉。”
吐突承璀听他自称“草民”,似乎有些意外:“这样的人才,竟没有出仕?”
李成轩适时介绍:“萧既明,检校司空、平卢淄青节度使的未来女婿。”
吐突承璀应是听说过李师道选婿的内情,闻言便露出三分了然,笑赞:“李司空好眼力,想来萧郎君不久之后即能为朝廷效力了。”
他的嗓音极细,一看便是“去势”已久,还留有少年变声前的细嫩。许是因为做了高官,他说话时刻意压低声音,想要遮掩这与众不同的嗓子,但萧忆耳尖,还是听出他在掩饰。
三人略客套一番,便去往前厅详谈。
待宫女奉茶之后,吐突承璀笑着开口:“王爷从不来
下官这里做客,今日突然到访,可是有要事吩咐?”
“被中尉猜中了。”李成轩故作一叹,“不瞒中尉,皇太后寿辰在即,宫里却发生了一些事,令本王甚为烦恼。”
“哦?”吐突承璀径直问道,“可与尚功局两位女官畏罪自尽之事有关?”
李成轩点头:“此事迄今还瞒着太后。”
吐突承璀拂开茶叶轻啜一口,这才问:“下官可有能效劳之处?”
李成轩也不客气:“中尉应该晓得本王因何而来。”
吐突承璀是这宫里最有权势的宦官,又是神策军统帅,掌握着宫人和禁军两路消息,宫里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显然,他也没准备装傻:“王爷是想问那二百神策军换防之事?”
李成轩也以茶盖拂开茶叶啜饮一口,默认。
吐突承璀遂反问:“难道王爷没有发现,随您从镇海回来的五百神策军,也不在长安了吗?”
李成轩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尚算平静。
吐突承璀解释道:“是陛下说李锜有反意,即便进献了生辰纲也是别有用心,不想此事在长安流传,故而下官奉陛下口谕,将那五百神策军调出去了。”
吐突承璀说得隐晦,但萧忆听明白了,当今圣上既想要李锜的生辰纲,又想找李锜造反的罪证,还想先发制人。但如此一来就会落人口实,不明真相的人会说圣上刁难李锜是为了他的家财,何况李锜也算半个宗室长辈。为避免这种风言风语在长安流传,圣上才把那五百神策军调走了,这是个警告,想来那些人都会明白,从而把紧口风。
同理,护送生辰纲进宫的二百神策军被调走,不外乎也是这个缘由。
萧忆不禁腹诽吐突承璀老奸巨猾,找了圣上做借口,谁都不可能去找圣上对质。
“不瞒王爷,就算没有陛下这道口谕,下官也会将这七百人调走换防。”吐突承璀再道。
“哦?”李成轩惜字如金。
“当日齐州县主来借人时就曾言明,太后殿下不想让人知道她拿了四地重臣的寿礼。”
李成轩闻言默然良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的食指轻轻叩击桌案,突然间轻笑:“若是本王没记错,吐突中尉还欠本王一个人情。”
萧忆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情”,只看到李成轩此言一出,吐突承璀先是面色一紧,继而一松,低声回道:“是,下官日夜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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