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轩先是问他:“白学士呢?”
“去看顾生辰纲了。”
经过昨夜之事,李成轩也无法相信洛阳的城防能力了,为避免再发生意外,自然是要差人去看守生辰纲。他见白居易已经想到前面,心中颇感欣慰,又拍了拍郭仲霆的肩膀:“你打起精神守半个时辰,我和既明用过早膳即回。”
郭仲霆点了点头:“西岭就像我亲妹子一样,我自然会守好她。”
李成轩这才放下心来,与萧忆一同去住持的膳堂用早饭。可两人刚走到半路,萧忆突然发现自己为西岭月治伤时把香缨忘在了她的床头,那香缨他常年佩戴在身,是用来提神醒脑的,会扰了西岭月的好梦。
于是两人又匆匆返回她的屋子,却不见郭仲霆在门外守着。李成轩心中一紧,唯恐出事,连忙推门进屋查看,就看到纱制的绢屏之后隐隐透着暧昧的一幕郭仲霆抱着西岭月的半个身子,正要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李成轩勃然大怒,与萧忆奔至床前,果然瞧见西岭月的左肩衣衫半褪,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和那道包扎好的伤口。
李成轩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沉声呵斥:“你做什么?!”
郭仲霆被捉了个现形,有些尴尬,连忙“嘘”了一声。
萧忆也道:“别扰了月儿,出去再说。”
李成轩这才松开郭仲霆,以冷厉的眼神示意他出来。两人前后脚走出门,萧忆则细致地为西岭月穿好衣衫、盖好被褥,不忘将落下的香缨带走。
此刻李成轩的脸色已是越发冷冽,不发一言。
郭仲霆挠了挠头,尚且有些回避:“哎,舅舅,我是那种人吗?你真是关心则乱。”
李成轩也知自己方才太过冲动,但眼见为实,他还是沉声质问:“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郭仲霆见瞒不下去了,一时也编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只得压低声音如实说道:“方才西岭妹子受伤时,我好像看到她左肩上有个胎记,是月牙形。”他用手比画了一下形状。
李成轩立即回想起来,脸色骤变。
郭仲霆偷偷看了他一眼,又挠了挠头:“舅舅别急,我也没看清,我就是想……想再去确认一下。”
“月儿肩上的确有个胎记,”萧忆显然是将两人的对话听清楚了,不禁问道,“怎么,有问题?”
郭仲霆睁大眼睛,忙问:“她是令尊的养女?”
“是。”
“今年多大了?”
“刚满十八。”
郭仲霆得到这些信息,不禁跺了跺脚,也不知是悲是喜:“哎!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
李成轩也猜到了,表情更是隐晦莫测,像失望,又像苦涩,好似又夹杂着一丝庆幸,复杂难言。他心头万般滋味,终是化作一句:“看来她非去长安不可了。”
话毕,三个男人一同看向屋内,只见绢屏后的女子面容沉静,正沉浸在睡梦之中。然而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命运的车轮已经缓缓转动,即将送她走上一条漫漫长路,前方会有更多秘密、更多挑战、更多悲喜在等着她……
风波将起,长安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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