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收敛了笑,他的确是个粗人,虽然长相身形上完全和粗人搭不上边,但是长年在西北风沙的洗礼之下,那些风花雪月,琴棋书画的确是和他半点搭不上关系,他喝过最多的是入口辛辣但能让人在苦寒之地不至于被冻僵的烈酒,听过最多的是战场上震耳欲聋的隆隆战鼓。时间久了,那些丝竹之月渐渐地从他的生活里被剥离,原本只要触及舌尖就会让人忍不住呛出声的烧刀子,到后来也慢慢变得寡淡无味。他二十几年的生活早就烙上了对自己生活随意的烙印,就像是再精致的糕点,于他来说也不过就是寻常的果腹之物。
沙场与琴瑟,原本就是两种格格不入的东西。
“子期?子期?子期你在想什么?”
墨瞳回过神,对上萧婉探究的眸子。他摇摇头道:“没什么。”
“是吗?”萧婉半信半疑。
墨瞳抬手覆上了萧婉的手背温柔浅笑,再格格不入又怎样呢?至少他是爱她的,至少他在她身边就好,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唉,对了。子期你刚才提到顾先生和紫娟的事。怎么?你对他们俩的事有什么看法吗?”墨瞳的双眸漆黑幽深,尤其是在盯着人看的时候,似是自有一种能够将人吸引住的力量。萧婉被他柔软的目光看得脸色发红,于是轻咳了一声赶紧岔开了话题。
萧婉的手一如既往的凉,墨瞳皱了皱眉将她的双手拢到自己的手心里,一边说道:“也不是有什么看法,只是怕殿下会徒劳无功。”
“为何?”萧婉对这番话感到些许惊讶,眨了眨眼歪着头问。
墨瞳垂眸,“殿下难道看不出紫娟姑娘近日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地方……”萧婉低喃,若有所思道,“有这般明显吗?连子期这样从来不好管事的都看出来了。”
墨瞳点头,“显而易见。”
“子期怎知会徒劳?”
墨瞳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顾先生虽说地位不高,但也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紫娟姑娘心生自卑,自认无法匹配。”
“这个我知道。”萧婉叹口气,“紫娟自我出生起就陪伴我,她在想什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也正是因为我知道她如何想,我才不想她白白错过这段好姻缘。”
萧婉话音落下,许久墨瞳都没有接话,院子里静极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墨瞳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紫娟姑娘虽是女子,但心智却坚定。殿下与其只在顾先生身上下手,倒不如也找紫娟姑娘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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