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魂铃需要他献出一部分魂魄,引魂律需要他去吹响,这就需要他在牺牲掉部分魂魄的同时保持清醒。若是搁在以前,即便他能一心多用也办不到在灵魂虚弱的状态下清醒,但在看到麒麟剑坠中的记忆后,这个问题就被解决了。
他按照司城留下的指示,将自己的部分魂魄分离出体,用身体之中的灵魂抱守肉身,以血祭铃,摇响引魂咒。
咒术一共施展了七遍,在第五次完结之后,就再也感觉不到有灵气汇聚了,但是他还是坚持摇完了第七遍。
“那若有似无的灵气,应该就是沈行的魂魄碎片了吧……”
他拼着最后几丝灵力,触发了沈行玉身心脏处的符合法阵,将汇聚在铃铛里那三个人像铜芯中的灵气渡进玉像之中封存。
“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沈行。”
他盖上棺盖,离开石床去找出去的机关,最后在石制书架对面的装饰架上发现了机关。等走出古怪阵法那间墓室,来到僵尸墓道后,他身体一晃,彻底没力气了。
等再次醒来之时,周围是来时的鬼林,自己被什么人背着,视线之内出现了一个成长版的瑜川。视线转移,首先看到的是一只古朴诡异的铃铛耳坠,其次是一缕长发上绑着的黑底红纹发带。
之前在司城的记忆中看到与之相似的发带时,他发誓一定要胖揍佩戴这条发带的人,并且毁掉这条发带,踩碎那只铃铛耳坠。
但现在,让他极度排斥的东西近在咫尺,毁还上不毁呢?那个让他恨得牙根直痒的人就在眼前,打还上不打呢?
毁了那些东西,会不会又被制作出新的来?打了他,他会悔过,并且放弃使用鬼术吗?会不会两相争执,又把人给逼走了?
早就知道,这个人的固执己见是根深蒂固的,很难被说服。该怎么办?
正纠结犯愁着,耳边传来一人嘶嘶哈哈的痛呼。
“喂,醒了就下来自己走,揪我耳坠干嘛,耳朵要被你拽豁了!”
“切。”许云涯从关七言背上爬下来,顺手解了关七言的发带。“这个东西气息不对,材质也奇怪,看着有点像头发。”
说完,他拽了根关七言的头发做对比,“看,颜色、光泽、粗细都一样。这东西不会是你拿自己的头发做的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关七言出乎意料的直接,竟没跟他打哈哈,堵得他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了。
“想问就问,为什么不说话。”关七言步步紧逼,脸色看不出喜怒,但许云涯知道他现在肯定非常生气。
“一个招呼都不打,谁也不带,跟那么危险的人跑来这里,你哪儿来的底气?”关七言依旧没有表露丝毫怒色,但平静的表象更吓人,跟着他的那些人都开始紧张了。
许云涯接不上话。这件事不论被冠以多么正当的理由,在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心中都是错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做得不对。
“我听说你在墓里被人当了肉盾,说说吧,滋味怎样,好玩儿吗?”
“……”
“啊,差点忘了,你还过了阴,在阴间惹了麻烦,要被人追杀。跟哥说说,追杀你的人是谁啊,挺有自信啊,他不知道你能力超群,智慧超群,十个他都打不过一个你么?”
“想发火就发火,别冷嘲热讽!”
关七言没理他这句话,继续道“成百上千只僵尸都咬不死的厉害人物,那个人却决定去追杀,哪儿来的底气呢?”
“你怎么连这件事都知道?”
关七言没回答,就那么不愠不火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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