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听沈行提及此事之时,他就提出了质疑。既然他们两人已死,为何师尊不将自己入土为安,反而让沈行将他的尸身秘密带走。
还有,沈行既死,师尊为何不想办法化去他的执念,送他再入轮回,而是同意他在阳间当个孤魂野鬼?
这两个问题一直卡在他心里,只可惜无论怎么询问,沈行就是不说。他又不能采用某些手段逼问沈行,只好作罢。
不过这次来阴间闹了这么一场,他忽然有了些头绪。
关于自己非处六道之内的这件事,沈行和师尊应该都知晓。既然沈行不说,如今自己又在阴间闹了一场,很快就会传到阳间法术界。到时候茅山肯定最先知晓,沈行一直留守在山中,短时间内不会听闻此事。
这正好是个机会。
思及此,他临时改了主意。
既然洛安的寿元已改,他就不必非去阴间未管辖之地不可了,不如改道茅山去见师尊,说不定能从师尊那里打听到什么。就算师尊不愿多少,关于沈行,多多少少会讲上几句吧。
抱着这个念想,他紧咬牙关,就着被恶鬼撕咬得面目全非的伤势,一把扯掉自己的左小手臂,然后以右手将灵力凝实结化成刀,以灵力之刀将手臂骨砍成两截。
整个过程实在自虐疯狂,他差点忍不住疼直接晕死过去。可依着非同一般的忍耐力和极致的执念,他强忍着致命的疼痛将抢来的那一页生死簿塞进手臂骨之中。
忘川河中,石头、草木、肉身皆会被蚕食殆尽,只有鬼魂不易被消磨,只有白骨能长存河底。
河底那么深,不等沉到那里,自己这一身的血肉就得被化光。既然不能得到别人的尸骨,用自己的总行了吧。
看着自己那截手臂骨带着生死簿那一页徐徐沉落,他笑了一下,然后返身往上游。浑身流出的黑色毒血令诸多恶鬼纷纷避让,他拼尽一切爬上河岸,然后依着最后一口气在茅二十七面前施展了一个天雷破。
天雷破是茅山不外传的秘术之一,非内门弟子不可学,沈行将之传授给了他。
当然,以他现在的状况无法施展出天雷破一丝一毫的威力,他也没想闹出动静,所以只做了一连串的手诀。可仅仅只是这一串手诀,也让茅二十七目瞪口呆、大为吃惊。
“带我去见掌教,就说傲生求见,别让任何人看到我!”他没发出声音,只做了口型给茅二十七看,之后就倒下了。
再次醒来之时,房间内充斥着清雅的松香气味,周身环境灵气充裕,极适合修炼。
沈行说过,师尊最喜欢松香,看来这里是师尊那里无疑。
想到不知容貌、不知脾气秉性的师尊,他再不敢躺着,即便身体虚弱疼痛到近乎瘫痪也不得不起。
“咦?你竟然真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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