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的死了?
刚刚的腾空停滞,是因为被它用绳子吊在了半空中?
身体的僵硬,是死后出现的尸僵?
全身的冰冷,是因为变成鬼魂的缘故?!
听说,鬼的世界是冷的。
……是的,的确很冷,好似深秋的夜,好似七月半的街角,好似天人永隔的悲凉。
“不行,我得回家!”
他拼命挣扎,着急、恐惧、不甘,像野草一样的滋生猛长。可身体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根绳子掌控着身体,听那个牵着绳子的鬼在后头冷森的笑。
它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五角平台前?
正紧张的想着,墓门外突然嘈杂起来。有重物落地的沉响,有皮开肉绽、鲜血飞溅的声音,有不知名人士的闷哼,还有几人惊慌的喊叫、和愤恨的咒骂。
有人来了?
触到机关,遭遇僵尸群了?
他们是谁?
“呵”身后那位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笑声里带着明显的轻蔑和幸灾乐祸,让他不由得生出一股极不详的预感。
这股预感令他更觉发冷,一直作祟于心尖的不安变成了一种直逼灵魂恐慌,促使他拼命想要摆脱那只鬼的束缚。
可,怎么办?!
身体毫无知觉,根本建立不起来一丝联系,要怎么挣脱控制?!
恐慌之际,通过落在石台上的影子,他看到自己爬上了石台,然后忏悔般跪了下去。
那作祟的鬼发出第四声冷笑,毁灭之感让他有种如遭雷劈的绝望。
“完了!这情况,像是一种献祭!”
如今这般,还有什么可献祭的?
不受控的肉身?
还是一对灵魂?!
外面依旧一片嘈杂,混杂的声音中,有一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他努力去听,想辨识出那人是谁,可周围人的喊叫和血肉被撕裂时发出的狰狞声响湮没了那个声音。
只是,为什么?心里那股不安在刚刚瞬间达到了定点?
“难道那个人是我所认识的人?”
这种可能性让他倍加慌张。
他使劲去挣脱,拼尽一切去抵抗脖子上的绳。可流转于灵魂周外的,不是温和轻舒的灵力,而是冰凉爽适的黑气。
黑气……
阴气么?
或者鬼气?
“我真的死了?”
“呵”正觉得覆灭之际,那只鬼又发出一声冷笑,石台周围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
那些人脖子上各自箍着一根上吊绳,绳的另一端,都牵在那只鬼手中。
“呵”鬼拧着脖子对他冷笑,扭曲的姿态和那张死人白的笑脸看着极是瘆人。它笑声里的雀喜带着满满的恶意,不用它多说,他也知接下来的命运,是比死亡更残忍的事。
惊慌与恐惧中,石台周外的几个人僵硬呆滞的跪上了石台,本就不大的石台立刻变得拥挤。
那个穿着唐代将军朝服的男人紧贴着他跪在前头,断掉右臂还在汩汩的流血,胸侧深可见骨的伤痕狰狞可怖,一张即便表情呆滞也不怒自威的脸青紫如紫僵。
如此强烈的死亡气息压得他恐惧不安,身侧、身后那些满目疮痍的尸体令他紧张到极致,从未有过的恐惧折磨得他近乎崩溃,把刚刚那股强烈的求生欲粉碎成了绝望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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