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沈行在门外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进了门,立于卧房一角问“生死簿的那一页还在你这里吗?”
“在。”
“那便好。可不能连它也被赵仪拿了去,那样可就真要你的命了。”
“你还有心思担心我的命?”
沈行没接这话茬,只问“暗文……赵仪不认得吧?”
呼
重重的叹了口气,任由沈行将话题叉过去。“我没告诉他,琉莹和洛河、洛安也没对外讲,不然他就发现那个秘密了。”
“那就好。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你的鬼心没有红线的那天我再走。”
从今以后,我司城可以不记得任何事,唯有两件事不能忘。第一,改变傲生的鬼心,第二,清理门户。
之后的记忆好像被司城做了处理,他猜想,这段记忆大概让司城备受折磨,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总之记忆斑斑驳驳的看不真切,如白驹过隙间走马观花,沈行惆怅的脸、故作轻松的假笑、布了红线的黑色鬼心不断闪现,司城的心痛清晰又强烈。
当记忆画面再度慢放时,应是五年后了。沈行的鬼心依旧没能改变,反而因为担心和忧虑催生了红线的生长。
“昨日与沈行静坐一宿,今早是该离开了。”
整理好包裹,将早就刻好的石碑立于墓口。布置好机关,将一张字条放在石碑上,用沈行送的剑坠将纸条压住,之后便躲开沈行寄身的槐树不辞而行。
纸条上他只写了四个字等我回来。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一种酷刑,可即便如此,也不想让沈行那么快就因鬼心溃散而灰飞烟灭。
留个念想和遗憾给他,应该能让他坚持很久的吧?
那个重聚魂体的禁术研究,还是应该继续下去,说不定哪天再见到沈行之时,能用这个术式救他,让他不要消散于天地。
这么做对沈行很残忍,可残忍就残忍,总归不想放沈行消逝啊!
一切罪债我都愿意背负,只是希望世间仍有沈行这个人。
“沈行啊,此去一别,今生今世怕是不能再相见,愿你在等待的煎熬中能够得以重生!”
怀着这个祈愿,终是走到了山脚。抬手变幻手决,将赵仪背叛前那一天到现在的记忆封印在灵魂里。法术绽放法光的一刻,这五年多的记忆一下子变成了空白,封印在灵魂里的记忆到此为止。
“如何?”不等他松口气,消化一下从司城记忆里感受到的沉殇的情绪,红面具男便走过来问他。
他这时候一点都不想说话,但没办法,不想将这段记忆泄露一丝一毫,只得忍着沉重的情绪思考着该如何应付。
“是否解开了灵纹的秘密?”
“上面记载的是个封印类别的法术,但不是封印式,是解封式。”
“解封式?解哪里的封印?”
“解黑玉里存放的记忆,记忆之中有一处暗室,具体的方位我不知道,只说留了一个秘密在墓里的侧室。秘密以一段记忆的形式被存封,封存这段记忆的术式结合了一种封印术和一种记忆术。司城用这个术式从一个名为赵仪,字承风的人脑子里摘取出一段记忆,并且封存在了侧墓室的一块石砖上。想知道那个秘密,就需要知道黑玉上的解封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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