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鹏道:“那阁下为何要替朝廷做事?”
李乐山苦笑道:“李某并非是为朝廷做事,只不过你们把焱门搞得实在太大,所有人都对它莫测高深,赶上这回又发生这样一个案子,我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见各大掌门仍是满面疑惑,如临大敌的神情,一空老僧突然开口道:“阿弥陀佛,是时候了!李少侠,你的身份应该公布了!”
李乐山沉思有顷,遂叹口气道:“老实说,我实不愿用这个方法来换取别人的信任,但为了避免误会越来越深,我也只有开诚布公,打消诸位的疑虑。”
原来最初朱元璋发迹之前,曾是明教一名底层弟子,后来因缘际会,一路攀升,最终坐上了九五之位,但他成为皇帝后背弃了入教誓言,对昔日教内的兄弟大开杀戒。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后来消息传至明教前教主的耳中,当时那老教主早已封剑归隐,住在海外颐养天年,在得知朱元璋种种行径后实在忍无可忍,以垂暮之年重归中土,专为惩治朱氏而来。他深知此时的朱元璋已远非昔日之阿蒙,遂召集了一些当年的旧部,暗中行动,经过数年的努力,终于又扶植起了一个朱棣,坐镇燕都,与金陵政权分庭抗礼。
当时朱棣只是一个藩王,对这位老教主可谓言听计从,表现得极为尊重,但那老教主慧眼如炬,慢慢看出这朱棣天性薄凉,将来未必会是仁君,不过考虑到当时的种种情况,也只有此人有实力与朝廷相颉颃,老教主心中十分矛盾,他生怕又培养出一个朱元璋来,加上自己年事渐高,很多事情越来越力不从心,于是便暗中留意,寻觅了一个天赋异禀,心智非凡的传人,悉心栽培,使其将来能够接替自己的使命,这便是年轻的李乐山。
为避免朱棣的警觉,老教主一直将李乐山秘密的隐藏起来,暗中传授其武功。此时明教早已没落,但由于其树大根深,在朝在野都有渗透,最后老教主眼见朱棣霸业将成,知道自己目的已达,便将所有下属的名单与联络方式都交给李乐山,并郑重的告诫他:国不可一日无君,倘若朱棣将来能够勤于政事,成为一个有道明君,则尽力予以辅佐,维护大明的稳固;但如果他将来作威作福,为祸众生,则大可发动一切力量将其推翻,另立明主。一切交代完毕后,老教主飘然而去,再不问世事。
李乐山自知天命在身,多年来一直收敛锋芒,秘密的四处游走,一方面暗中观察朱棣的所作所为,另一方面则与一干明教旧部紧密接洽,也就在那个时候,有关焱门的消息开始流传起来,起初李乐山并未重视,后来焱门闹得越来越凶,直到发生了郑和失宝一案,李乐山再不能坐视不理。在他看来,朱棣作为一个皇帝,固然有很多令人非议之处,但他登基后对外安抚四夷,派郑和出使西洋平息冲突,消除隔阂,与周边邻国建立贸易;对内疏浚大运河,编修《永乐大典》,励精图治,使得明朝国力繁荣,文治武功均有极大提升,实不失为一代明主。
所以在李乐山眼中,朱棣这个皇帝还是很称职的。在这一点上,李乐山与寻常江湖武夫甚至那位老教主的观念殊不相同。于是他下定了决心,要将神秘的焱门查个清楚,也替朝廷铲除一个潜在的威胁。之所以投身于华天雄麾下,无非是看中镖局这个行业介乎于黑白两道之间,两边都能说得上话,便于行事。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焱门背后竟有如此大的隐情,眼见双方的矛盾已不可调和,为了自清,李乐山不得已,只好将自己的来历原原本本的和盘托出。
早年时,明教曾被视作“魔教”,为武林正义之士所不容,后来经过一连串天翻地覆的大事,明教号令江湖,率领各方势力一道驱除鞑虏,光复河山,隐隐中已成为群龙之首。尽管后来朱元璋翻脸无情,残害武林,但明教所受的迫害更重,大家同病相怜,敌忾同仇,关系便又近了一层。所以当这些掌门得知李乐山乃明教传人时,无不肃然起敬。
一空老僧感慨道:“当年老衲曾与尊师有过数面之缘,在武学上受过他老人家一些指点,一生受用无穷,敢问尊师如今身在何处?待此事一了,老衲定要前去拜会!”
李乐山目光一暗,说道:“三年前在下得到消息,先师已然仙逝了。老神僧高谊云深,先师当感知于泉下!”
一空老僧长叹一声道:“阿弥陀佛,天不佑善人!”
金风道人恭声道:“令师武功盖世,技参造化,本应是寿期松鹤,都是为了武林苍生,才害得他老人家未享天年,遽尔归真了......李大侠,你若早将情况告诉我们,又岂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乐山苦笑道:“非是李某故作神秘,实在是在下身份特殊,传扬出去难免不会引起朱棣的猜疑。”
金风道人点头道:“既然话已说开,这里就没有外人了,现在此事该如何了局?便请李大侠拿个主意吧!”
李乐山沉吟道:“眼下当务之急必须先搞清楚一件事,那晚夜闯军营的究竟是什么人?这批宝物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众掌门面面相觑,均无以为答,一空老僧道:“李少侠,依你之见,这幕后真凶是何来历呢?”
李乐山神色凝重,显得顾虑重重,好像在他看来,那罪魁祸首的身份严重至极。
金风道人见状,小心翼翼的道:“李大侠,你若有什么想法,但讲无妨。”
李乐山点了点头,开口道:“在李某看来,此人一直潜伏在我们中间,嫌疑最大者当属二人!”
“哪二人?”
李乐山十分谨慎地道:“一个是那位少林俗家长老,圆峰!”
“啊!”“什么?”“不可能!”此言一出,众掌门无不惊叫失声,每个人均现出难以想象的神情,其中还是一空老僧最为沉稳,望着李乐山,问道:“何以见得?”
李乐山道:“很简单,这箱子本是空的,后来经此人之手送到这里,期间是否被动过手脚,谁也无法保证!”
一空老僧沉吟半晌,点头道:“有道理,那么另一个呢?”
蓦地李乐山双肩一颤,打了个冷战,众人见状均是一愣,不知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惊恐,就见李乐山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的道:“另一个的嫌疑比圆峰更大,真希望是我自己多心了,但种种情况表明,那个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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