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棠道:“伤情基本控制住了,已无性命之忧,不过要说完全恢复,还得慢慢来。”
李乐山道:“我看看她去。”
柳宗棠伸手一拦,道:“过会吧,先让她睡一会!”
李乐山痛心地道:“令媛为救他人遭此罹难,李某上穷碧落下黄泉,舍掉这条命不要,也当找到解药,让她恢复如初。”
柳宗棠默然半晌,遂摇头道:“这件事不能怪你,李世兄不必如此自责。”说完二人同时叹了口气,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柳宗棠首先开口道:“对了老弟,老夫一直不明白,你究竟有何神通,能让朝廷的官兵听你的调遣?为你所用?”
此时野人熊焦猛也走过来道:“是啊!李兄弟,来之前你让我们每个人都换上兵服,混在队伍中一起上山,我一直奇怪那大官怎么对你那么毕恭毕敬,你们早就认识吗?”
李乐山摇头道:“不认识!”
焦猛奇道:“那他为何......”
李乐山探手入怀,掏出一物,说道:“他虽不认识我,但认识此物!”
柳宗棠过去仔细一看,见是一枚白玉印章,印章顶端雕有一条蟠龙,状极精致,翻过来章底印有四字篆书:如朕亲临!
柳宗棠一惊非小,失声道:“这是......”
李乐山道:“此玉印来头极大,其主人除皇帝外,见官大三级。当年太祖皇帝将此物赐予吾师,不过师父他老人家从来未曾使用,此番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行此下策。”
柳宗堂听得怔然出神,啧啧叹道:“老弟,你的道道儿可真不少啊!”
此役华山派损失极为惨重,夏侯英杰、云中岳、陶中飞、阮中天,几乎所有骨干全部战死,长老中只剩下断了一臂的吴中直,此时已将伤处包好,领着一众门人来到李乐山身前,俯身拜道:“李大侠,若非阁下挺身而出,驱走官兵,敝派必已万劫不复!阁下如此大恩,老朽不敢言谢,唯一拜以示心意!”说罢撩衣袍即要磕头,后边所有华山派弟子也跟着跪倒在地,李乐山赶忙双手相搀,叹口气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前辈勿要过于悲痛,眼下还要撑起重担,将华山派继续传承下去!”
吴中直想到如今华山派中字辈里只剩下自己一人,不禁老泪纵横,悲伤的道:“老朽实在不明白,云师兄最后为何要不顾一切的过去,自取灭亡呢?”
对此李乐山也很纳闷,旁边柳宗堂开口道:“因为云掌门心里明白,害他跌落山崖,重伤致残的非是别人,正是夏侯英杰那个孽徒!”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柳宗堂叹道:“之前老夫与他独处时,他全都告诉了我,他一直练剑的那个地方,崖边有一块突出的大石,入土极深,他每次施展轻功提纵术时,最后都落脚于此,虽看似凶险,实则万无一失,这件事只有夏侯英杰知道,他那天正在练剑,如往常一样往那石头上飞落,哪知刚一着脚,那石头却一触即碎,显然事先被人动了手脚,将那石头弄碎后又粘合在一起,摆成原样陷害于他,如此一来,云中岳不死也必重伤,那夏侯英杰便可趁机霸占门户了!”
吴中直呆立良久,方喃喃地道:“难怪当时掌门师兄失踪不见,大家都一头雾水,只有夏侯英杰一口咬定他是跌至山崖下,当时我还奇怪掌门师兄数十年来在那地方练功,其间一草一木,一沙一石无不了然,即便闭着眼也不会失足坠崖,原来果真是有人暗中相害!”
柳宗堂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云掌门心中十分清楚,但碍于形势,不得不将仇恨深藏于心,假作不知,还故意将门派交由夏侯英杰打理,就是令对方放松警惕,以便将来有机会出手报仇,这才发生了最后那惨烈的一幕!”
所有人无不听得心惊肉跳,想那云中岳贵为一派掌门,被自己的徒弟害到那般境地,却仍忍辱负重,一边与对方虚与委蛇,一边暗谋报复,这份心性也非常人可及了。
野人熊焦猛听得心头火起,哇哇怪叫道:“夏侯英杰这厮简直毫无人性,一刀杀了实在便宜了他,应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说罢拎着独脚铜人槊,大步走到夏侯英杰的尸首旁,只见那夏侯英杰躺在一片血污中,五官歪斜,双目一睁一闭,形状极是可怖,焦猛一口浓痰啐到死尸的脸上,骂道:“你这厮活的时候害人,死了也令人作呕,只恨咱家本领不济,不能亲手将你剪除,干脆一家伙把你这颗狗头砸个稀烂,以解心头之恨!”说着将铜槊高高举起,准备砸落。
就在此时,那尸首突然双眼一瞪,直勾勾的望着焦猛,焦猛吓得浑身一震,铜人槊说什么也砸不下去了,未等他有所举动,那尸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形连闪,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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