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考,万历再问:“骡马胡同着火之事,你可知道?”
“回禀皇爷,此前奴婢一直忙着调查武清伯之事,尚未注意,此事也是刚刚听说,但根据奴婢散在骡马胡同的探子回报来看,着火之前的拜祭,海瑞海侍郎去了一趟。而且,这次拜祭,似乎就是这个王希烈组织的。”张诚认真的回道。
“那这个王希烈,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有调查?!”万历追问。
“王希烈之前和高拱走的很近,高拱被逐后,沉寂了一段时间,元辅实施新政之时,重又冒了出来,最近和有些官员走的很近,似乎在密谋什么。那个童立本,之前就是王希烈的部署。”张诚回道。
听着张诚的回答,万历忽然意识到,这个王希烈有很大的嫌疑。
和武清伯走的近,又和广济寺那边有联系,童立本又是他的部下,拜祭之事又是他组织。
如果说,这个陆之远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万历是不信的。
稍作思考,万历看向张诚,“接下来把调查的重点放在王希烈的身上,记住,在暗中进行,你不要插手。”
“奴婢领旨!”
张诚行礼,接下这个命令。
“行了,你先退下吧。”万历摆摆手。
张诚又行了几个礼,随后退下。
万历再次把陆之远的这封奏疏拿起,认真的看着。
“陆之远,王希烈……”
……
张居正还在养病,心情依旧不错,他也知道童立本之死以及骡马胡同着火之事,可他一点都不担心。
还是那个亭子,张居正搭起了泥炉,烹茶慢吟。
上好的银丝碳在泥炉中静静的烧着,一壶热茶坐在上面。
面前的小桌上放了几碟点心,张居正吃着点心,喝着茶。
游七坐在对面,脸上满是担忧,他问道:“先生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张居正放下茶杯,笑道:“担心什么?担心童立本之死会成为他们的突破口,担心骡马胡同着火会被人利用,攻击我或者新政?!”
“难道不是吗?!”游七忧虑的道。
“哈哈哈哈!”
张居正哈哈大笑起来,“楚滨啊楚滨,你可太小瞧我了,也太小瞧内阁首辅了。”
说到这里,张居正的脸色严肃起来,声音也冷了几分:“内阁宰辅可不是泥娃娃,六部尚书也不是泥菩萨,且先让他们闹着吧,不大闹一场,又如何立威呢?等他们闹够了,我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内阁宰辅。”
说到这里,张居正的神色又舒缓很多:“大夏天里,燥热难耐,狗鼻子都能干出血来,那满胡同的纸人纸马烧起来不足为怪。弹劾且让他们去弹劾,又有什么作用?我自屹然不动。”
说罢,张居正提起泥炉上的茶壶,为自己和游七倒满了茶,又往炉子里扔了几块银丝碳。
“这些银丝碳是永平府开平卫那边的,那里的碳不错啊。”张居正忽然没来由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听说,最近陛下在那里似乎也有什么动作。”游七说道。
“过几天你去那边看看,京师的事,且先让他们闹着吧。”张居正看向游七。
说罢,他看向皇宫方向。
他在等,在等反对派闹事,同样在等万历的动作。
冯保一案迟迟未能结案,那天晚上的事,仍然刺在心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