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俞颜渊来了,薛子文立时收手,讪讪笑道:“俞师兄!”已经没了起初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宋宁见俞颜渊来了,也是上前将事情经过说明。
俞颜渊弄明原委之后,更是怒气大增,语气强硬:“薛子文,你在这坊市为非作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坚竹楼处罚你亦非一次两次了。然,你毫无悔改之心,绝无悔过之意,真是令人气极。”
“现在我以坚竹楼护法的身份,裁决如下,罚灵石四百两,关三月禁闭,即刻执行!”
薛子文听了之后,脸色大变,关三月禁闭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于是,他扯着喉咙大叫:“这......我要找我爷爷!俞颜渊你没资格这样做,我要找我爷爷!!”
俞颜渊冷声道:“要不是你爷爷,你早就被逐出南玄门了。”
薛子文见抬出爷爷无用,转身就想落跑,可惜俞颜渊修为整整超出他一个大境界,他岂能得逞。
不出三步,俞颜渊便将其犹如老鹰抓鸡一般,制住了。
薛子文跋扈之色再起,高喊道:“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俞颜渊懒得搭理此人,强行从他储物袋中搜出五百两灵石,给了那中年男子一百两,扣走了四百两作为罚金。
然后转头对宋宁说道:“师弟,你先回去。我把此人送去禁闭室。”
宋宁点头称是,对着薛子文喊了句:“下次你再把道歉给他补上。”
语毕,二人各自而行。
坊市间回荡的只有薛子文的哭嚎和所有饱受此人欺凌的弟子的偷笑。
……
宋宁回了小院,师父师娘都不在院内,仅有自己一人。
回到院中,宋宁第一件事,便是研墨提笔给老爹写了一封信报平安,信中并未提及自己身陷血奴窟的遭遇。
编排了一番理由说自己现在重新拜入了南玄门,成了掌门弟子,以后老爹就不必再吃苦了。
最后,还随信附上了三百两灵石。
因为宋宁只有一个储物袋,因而随信灵石必须取另一个包裹打包。以至于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裹。
至于为何灵石老爹亦可以使用,这是由于天下人人皆可修灵,凡人与修灵者之间并无绝对的鸿沟。
因而绝大多数修灵者同凡人之间联系极为密切,甚至有学者认为低阶修灵者其实就是凡人,只有筑基,方才踏入修灵的大门。
因而水乳交融之下,久而久之,凡人也不再使用金银作为一般等价物,反倒是以灵石取而代之。
将一切打点完毕,宋宁独站在小窗前,回忆起这几日的经过。
从血奴窟中朝不保夕,任人宰割的一个血奴,一跃变成南玄门掌门弟子,师父甚至是修灵界都称之为“大能”的元婴期修士。
饶是他这般心智冷静的人,都不禁感叹这般遭遇之离奇。
而越是顺利,宋宁越有一种不安,但他无法解释这种不安,只得自嘲也许是过不惯这种安生日子吧。
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在这波澜诡谲的棋盘中,他现在只能是个棋子。
……
宋宁盘坐于床上,布上聚灵阵,运起《紫气先天功》,感受天地灵气,穿筋透骨,汇入经脉,感受丹田日渐强烈的充盈感。
修炼岁月中,世间万物皆不见,天上地下独一人。
可惜这种宝贵的时刻,并不长久,不速之客登门来访。
正是,薛子文的爷爷,傲梅楼的首席长老,俞鹤刀的师兄,金丹期九重修士,薛冷星。
俞鹤刀、宁采采坐于上首,薛冷星则坐于西边下手处,泰然自若地饮茶,俞颜渊则站在俞鹤刀右手边,脸色难看,像是受了一番训斥。
不一会儿,宋宁便到了。
俞鹤刀对着薛冷星介绍道:“师兄,这便是我新收的弟子,宋宁。”又对着宋宁说道:“宁儿,来,见过薛师伯。”
“拜见师伯!”
薛冷星手中茶未放,淡淡瞥了宋宁一眼说道:“无须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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